本杰明·富兰克林自传 自传(1)(第23/26页)

这些纸币的效用经过时间和实践的考验,变得非常明显,此后也没再引起更多争议。虽然我认为纸币发行是有极限的,超过那个数量极限之后将会有害无利,但由于商贸、建筑、居民人数在不断增加,很快就增至5.5万英镑,直到1739年,已增至8万英镑,自那以后到战争期间增至35万英镑。

之后不久我从我朋友汉密尔顿那里得到了承印纽卡斯尔纸币的活,当时我认为那是很赚钱的活。因为对不很有钱的人来说,小生意也是大买卖。而这些对于我来说,确实非常有利。他还给我介绍了纽卡斯尔的法律以及选举票的印制活,这一项活计一直持续到我不干这一行为止。

我现在开了一家小文具铺。我卖各种各样的空白单据——那时殖民地里出现的最标准的单据,我的朋友布雷特诺在帮我经营。我还经营纸张、羊皮纸,小贩的账簿等。我在伦敦认识一个叫做怀特麦西的排字工人,他技艺精湛,现到我这里来了,和我一同持续、勤奋地工作。我收了阿奎拉·罗斯的儿子为学徒。

我开始偿还我承接下来的店铺的债务。为了维护我作为一个商人的信誉和人格,我不仅要做到真正的勤奋与节俭,还要避免一切反面形象。我穿着朴素,从没有人见过我在无益的地方出现。我从不去钓鱼或者打猎。因为看书,我有时的确没有按时工作,但那很罕见,且不明显,也不会带来坏名声。有时为了显示我并不认为我的行业卑微,我会把我从街上纸店买的纸用独轮车推运回家。我因此总被看做是一个勤劳的、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而且绝不拖欠账款,所以进口文具的商人们都希望我再次光顾。其他有些人提议要我替他们代销书籍,我的事业很顺利。同时,凯默的信誉和生意都日渐衰败,最终他不得不卖掉印刷行以还欠下的钱。他去了巴巴多斯,好些年都过得很贫穷。

他的学徒,戴维·哈里,我在凯默那里工作时曾指导过他。他买下了凯默的设备,就在费城同一个地方开张了。起初我以为他是个强有力的对手,因为他的朋友能力很强,而且实力强大。因此我提议要和他合作,幸运的是,他鄙夷地拒绝了我的提议。他很高傲,穿得像个绅士,生活过得很奢侈,常在外寻求消遣和娱乐,因此欠了债,也荒废了他的事业,他的生意都没了。这样,他无事可做,就学凯默,去了巴巴多斯,他把印刷行也搬了过去。在那里,学徒雇用了当初的雇主为员工,他们经常吵架。哈里欠债越来越多,最后被迫卖掉了他的铅字,回到了他的祖国,在费城工作。买了铅字的那个人雇了凯默来操作它们,但几年后他就死了。

现在费城我的竞争者就只剩下老对手布雷福德了。他不缺钱,生活优裕,只是偶尔雇一些零工给他印刷一点东西,就算生意惨淡他也不着急。然而,因为他掌控驿站,所以大家都认为他更有机会获取消息。他的报纸比起我的报纸,被认为是更好的广告报纸,因此数量就很大,这对他来说,很赚钱,对我来说也有利。因为,尽管我是从驿站接收和寄送报纸,而别人却不知道,我能寄送是因为我贿赂了驿站的骑师,他们私下把它们寄走,也是私下里接收报纸的。布雷福德不讲情理,禁止那样做,这使我有点生气,并且因此有些瞧不起他。后来,我管理驿站时,下决心绝不像他那样做。

到那时为止,我一直和格德弗雷一家一起住,他和他的妻子还有孩子们一起住在我房屋的一部分,另一边在我铺子隔壁开了个玻璃铺,虽然他很少工作,却热衷于他的数学。格德弗雷夫人给我和她的一个亲戚的女儿做媒,她常常找机会使我们见面,到后来我真喜欢上了她,因为她本身很值得爱。附近那些老人鼓励我,常常邀请我去吃晚餐,把我们单独留下,直到最后该摊牌了。格德弗雷夫人给我们传话。我告诉她我希望能因他们的女儿获得足够偿还我的印刷铺欠下的钱,我相信那时少于一百英镑。她带话给我说他们付不起那么多的钱,我说他们可以去银行把房子抵押了。几天后,他们对此的回答是:他们不同意我们的婚姻了。他们问过布雷福德,印刷业是个不怎么赚钱的行业,因为铅字很快就会磨损,需要更多的铅字。凯默和哈里都相继失败了,我也随之很快要失败了。因此,他们不准我去他们家,他们的女儿也被禁足了。

这是真实的由于观感的改变,还是仅仅是一种计谋,他们以为我们的感情已经相当深厚,因此我们会私奔,这就会让他们有给或者不给嫁妆的自由,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怀疑是后一个原因,这使我非常生气,之后都不再去了。后来格德弗雷夫人带回他们态度转和的消息,想让我再去,但我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与那家人有任何瓜葛了。格德弗雷一家因为我的这个举措很生气。我们之间产生了裂痕,他们搬走了,留我一个人住在一套房子里,我决定不再找人合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