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天(第12/17页)
“那是我的声音,”她说,“可他告诉我们他们当时没在录音!”
“他说谎。人有时候会撒谎。”
克拉克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听了一会儿,然后让他快进。古德耶尔快进了一下,但是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再倒回去。”她命令他。
她想听什么?里奥丹生前的最后一刻吗?为他的后人留念吗?还是袭击他的人发出的声音?里奥丹死后冤屈能得以平反吗?
还是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一片沉寂。
“再往后倒。”
克拉克和古德耶尔对里奥丹的“盘查”结束了。
“磁带表明最后见他的人是我们。”
“这是不是说我们两个也有嫌疑?”
“你再说这种俏皮话就给我脱下这身制服,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或者继续穿你的毛衣服。”她警告他。
古德耶尔看起来很懊恼。“毛衣服,”他重复了一遍,“我以前从来没听过这个词。”
“我是从雷布思那里学来的。”克拉克说。
他教给她很多东西……但并不是所有的都有用。
“我觉得他一点也不喜欢我。”古德耶尔对她说。
“他谁都不喜欢。”
“他喜欢你。”古德耶尔辩驳。
“不是喜欢,只是对我比较宽容而已,”克拉克纠正了他的说法,“这完全是两码事。”她盯着录音机,“他竟然把咱俩的对话都录下来了,我简直不敢相信。”
“我觉得如果里奥丹没有给我们录音,那才奇怪了呢。”
“确实如此。”
古德耶尔拿起另一盘磁带,晃了晃,“我们还有很多磁带要听。”
她点点头后俯下身子,拍拍他的肩膀,说:“是你有很多东西要听。”
“这也算是学习过程吗?”他猜测。
“没错。”她认同道。
“今晚我们去干点什么好呢?”菲利达·哈维斯问。她开着车,车上坐着科林·蒂贝特。他坐车的时候总爱一只手握着门把手,仿佛对她的驾车技术没有信心。他好像随时都做好准备,万一她开车出了问题,他可以随时跳下去,好及时脱身。这让她很生气。有时候她会故意晃他一下,突然加速超过前面的车辆,或者在毫无提示的情况下突然转个弯。他竟然敢怀疑她的开车技术?这是他自找的。有一次他跟她说:你那样开车,我都会怀疑这辆车是咱俩从加油站偷来的。
“不如我们去喝一杯。”他提议。
“总算有个新提议了。”
“要不我们不去喝酒了。”他思索了片刻,“想去中国酒吧还是印度酒吧?”
“科尔,你的思想这么先进,真该组建自己的智囊团。”
“你在闹情绪啊。”他说。
“我有吗?”她冷冰冰地回答。
“对不起。”
让她更抓狂的事情出现了:他不再跟你争论了。你说的每一句话,所有观点他都同意。
八个星期前,哈维斯有个恋人,两人还同居了。科林也先后和几个姑娘搞过一夜情,还和一个姑娘在一起相处了一个多月。大约三个星期前,不知怎么的,有一天哈维斯和科林竟然在一起过夜了。两人面对面醒过来时被吓了一跳,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那只是一次意外。
最好把它忘了。
再也不要提起这件事了。
忘了吧,就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
但是,他们怎么可能忘掉呢?事情的的确确发生了,而且她甚至希望能有第二次。她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恼火,却把火都发泄到了科林身上:她希望他能有所行动,可科林却像片海绵一样,默默铭记着。
“如果克拉克带我们去喝酒的话,”他说,“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把大伙儿聚在一起,好领导都会这么做的。”
“你的意思是,大伙儿聚在一起总比让她和约翰·雷布思独处强,是吧?”
“你说对了。”
哈维斯补充道:“而且还有一种可能,她想独自和托德在一起……”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你开玩笑呢吧?”
“科林,你知道的,女人做起事来总是神秘莫测。”
“这一点我注意到了。你为什么认为她会让托德加入我们团队呢?”
“或许是为他的魅力所倾倒吧。”
“严格来说,是。”
“既然她被授权负责此案,她想用谁就可以用谁。托德那么年轻,又总是表现得积极。”
“她很好说服,对吧?”蒂贝特眉头紧锁,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说服她,让她提拔你。”
“我不是在考虑这个。”蒂贝特向她担保,他看着挡风玻璃,问,“下个路口右拐,是吧?”
哈维斯没打转向灯,直到后面有辆汽车逼近他们,才穿过马路。
“我真希望你刚才不那么鲁莽。”蒂贝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