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注定成功(第4/10页)

为了给各种游客增添在城市中游览的乐趣,一排称为“飞蝇小舟”的观光汽船撒满了塞纳河河面。

令人尴尬的是,由于3月的天气不好,博览会的准备工作进展缓慢。等到4月2日正式开始的时候,有近一半的展品还没有开箱,人们把这戏称为“万国包装箱国际展览会”。不过到5月的时候,一切就绪,巴黎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没人见过那么多彩旗飘扬,那么多灯光缤纷闪耀,那么多各式各样的人。

《纽约时报》报道说:“在大宾馆里,餐厅都搭上床铺住人了。”夏季开始,人更多了。“美国人终于来了,登记册上填满了他们的名字,从波士顿到新奥尔良,一直到旧金山的人都来了。”在庞大的美国游客群之中,作家马克·吐温也来了。他来欧洲和圣地旅行,抽出时间来到了巴黎,入住卢浮宫旅馆。

塞缪尔·摩尔斯写道:“巴黎现在是世界的中心。”摩尔斯现在已经78岁了,带着他的夫人和4个孩子来了。(在美国,电报已经成为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西联公司的电报线已经铺设了5万英里,每年发送电报200多万份,包括1867年从巴黎博览会最新发送的电报。)

新鲜的东西真不少,大大小小地陈列了一大片,有许多东西是人们几乎无法想象的——宏伟的火车机车、蒸汽机、一种叫做铝的轻如鸿毛的金属、德国制炮专家研制的大型攻城炮、拿破仑三世官方的乐器制造人阿尔多芬·萨克斯发明的一种新的铜号——萨克斯管。从人群的反应看,最受欢迎的美国进口货是汽水。费城的艺术学生托马斯·伊金斯给家人写信说,他排了比一个街区长的长队,等着喝一喝汽水。

马克·吐温和几个旅伴在巴黎没待几天就继续旅行了。后来他写出了令人捧腹的《傻子国外旅行记》,此书在他的有生之年都是他最畅销的书。他和他的伙伴以前没出过国,对他们来说旅行是“极其新鲜的”。他写道:巴黎“在我们面前闪耀着一颗光辉四射的流星”。不过他没怎么想到他们,他的幽默是以牺牲巴黎人为代价的。他常说,他不是反法国的美国人,但却是一个反巴黎的美国人。他还讨厌巴黎的导游,说他们“欺骗每一个第一次来巴黎的美国人,无论是单独来观光的还是几个和他一样没有经验的人一起来的”。

巴黎的妇女给他的印象也不好,“灰衣小女工”是最让人失望的,“我从她们的神态上看就知道她们满身都是葱蒜味……我现在为那些拉丁区漂泊不定的学生感到难过,其程度比我从前妒忌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说第一次看著名的康康舞时,他用手捂住了脸,“从手指缝中看”。

其核心是尽量跳得狂野、高噪音和兴奋;如果是女人的话,尽量多暴露些,腿踢得高些……天啊!

对于因博览会而明显出现在城市的妓女,他没有说什么。不过他承认,他短暂的逗留结束时,他“遗憾地告别了这座美丽的城市”。

参展的当代绘画和雕塑的数量和重要性上都超过了以往的任何展会。尽管美国的艺术展区和法国的相比要小得多,但是也要比1855年博览会上宏大了不少,其中有些展品可以算得上是美国当时的代表作了。许多人围在两幅巨大的风景画前称奇。这两幅画都是以美国的景物为主题的,一幅是阿尔波特·比尔斯达特的《落基山脉》;还有一幅是佛莱德里克·丘奇的《尼亚加拉瀑布》,这是美国绘画唯一被授予银奖的作品。美国还有几幅作品是从北方人的视角反映内战主题的,有约翰·佛古森·威尔的《铸炮厂》,表现了西点军校附近的兵工厂;还有温斯洛·赫马的《前线战俘》,画的是三个邦联战俘被押到了北方将军面前的情形。

詹姆斯·麦克内尔·韦斯勒的《白人姑娘》是一幅真人大小的全身画像,画的是他的红头发的爱尔兰模特兼情妇乔安娜·西佛南,她穿着白色的衣服,靠在白色的背景上。这幅画在伦敦王家学院以前的展览中曾遭拒。因为这个年轻的女人头发纷乱,站在狼皮上,即使是在巴黎,人们也觉得画的诱惑性太重。

许多观光者觉得美国的艺术展品令人失望。法国批评家给予的两个刻薄的评价是“幼稚傲慢”和“稚气无知”。尽管有一个人认为:“赫马先生还可以,公正地说,他被忽略了。”另一个人则看到了希望。

考虑到美国的美术一旦开端,其发展速度会很快,要向前看。向前!向前!

赫马1866年12月到达巴黎,1867年在巴黎待了近一年。他在8月份给一个朋友的信中说:“我在努力,有很大的进步。”不过他不经常写信,也没有详细描述他的情况。他和一位法国艺术家弗莱德里克·荣德尔共用位于蒙马特的一个画室,并向他学习,还在瑟内拉维尔的艺术家聚集地画风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