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注定成功(第2/10页)

关键是要以最大的细心去工作,这个过程中容不得半点儿匆忙。雕像的成功在于其设计,这样,古斯就学会了在任何工作中都认真地设计。在很短的时间里,他就可以制作了不起的作品了,相当完美。

跟着阿威学徒三年,直到有一天,阿威发脾气解雇了他。因为他吃午饭时把食物的碎屑掉到地板上了。很可能,阿威发脾气是出于嫉妒,这么小的年纪能有如此的天赋,进步飞快。不管怎么说,阿威还是认识到自己错了,他去找贝尔纳·圣高登斯,要出更高的工资把古斯雇用回去,但古斯拒绝了。他后来说起这件事,认为是自己做过的一件很勇敢的事情,他一辈子都会记住父亲脸上骄傲的表情。

他去给另外一个法国雕刻师儒勒·勒布来敦干活。勒布来敦制作大的贝壳雕像。除了也整天唱歌之外,他在脾气秉性上和阿威完全相反。

大贝壳雕像上刻着肖像,成了衣着时尚的女士喜爱的饰品。正是和新雇主学习、工作的这三年,决定了古斯选择了雕塑作为他的事业。他不仅仅喜欢给对象一个物理的维度,而且开始欣赏脸的重要性了。勒布来敦慷慨地允许他每天花一个小时的时间用胶泥来雕塑自己。

在父亲的鼓励下,古斯开始晚上到库柏学院上绘画课。后来他又到国家设计院去上夜校。他记得:“我非常用功,每天下课之后,要干到11点,相信我的身上有另外一种天才。”

确实,我白天干了一天雕刻的工作,晚上绘画,是非常累的。早晨母亲把我从床上拖起来,推到洗脸池跟前,我随便抹一把,然后扑餐桌前吃早餐,有茶和很多法式长面包及黄油,然后跌跌撞撞下了楼梯,到了大街上,我才真正醒来。

他在两个雕塑师那里学徒的几年,正是美国内战的时代。每天看见上演的悲喜剧,战争总也不会被抛到脑后。贝尔纳·圣高登斯成了一个直言不讳的废奴主义者。大街上满是士兵。有一次,还是在路易·阿威的作坊里,古斯从窗户上看到一大群新英格兰的志愿者从百老汇走过,边走还边唱着“约翰·布朗的身躯”。还有一天,他看到了“格兰特本人”,戴着宽边帽,骑马走过。最让他激动的是,他看到了林肯总统,他高高的个子,坐在车上,好像“完全不成比例”。

古斯不会忘记拥挤在报馆外面的人群,以及从战场回来的缺胳膊少腿的战士。有一天赶上了“征兵暴动”,为了他的安全,勒布来敦先生送他回家。

内战之后来到巴黎的美国艺术学生和艺术家,没什么人没有受到过战争的影响。有人在战争中服役,有人见证了军营生活和战争的残酷,这场战争有60多万人丧生。亨利·培根是一位风景画家,被征到马萨诸塞第十三军团服役,在布尔朗第二次战役中受重伤;温斯洛·赫马以《哈珀斯周报》的绘画记者身份参加了战争,到1866年来到巴黎时,他已经画了20多幅以战争为题材的作品,包括《新战场上的老兵》,画上一个高大有力的人在金黄的麦田里挥舞着一把镰刀,就像死神在收割生命一样,让人们想起了葛底斯堡麦田里的屠杀。

在葛底斯堡战役之后的几周,满火车的伤兵抵达了绘画学生托马斯·伊金斯的家乡费城。伊金斯的父亲没有多少财产,但他还是交了要求的25美元,以免托马斯被征入伍。这对于父子来说都是很艰难的决定。

后代很难想象,或会忘记,像费城这样的城市,有一半多的年龄在18~45岁的男性人口都在联邦军队上服役。

让古斯揪心的是看到亚伯拉罕·林肯安静地躺在纽约市政厅里。他在“没有尽头的”队伍里等了几个小时,看到了林肯的脸之后,又跑到了队尾,再次排队从林肯脸前走过。

他和刚到法国的美国人很快知道了,在法国,人们是以冷漠的态度来评价美国内战的。更有甚者,人们同情战败的南方邦联,而且从战争开始时情况就是如此。这有点儿奇怪,因为法国人是反对奴隶制的,更别说从美国独立战争起,两国政府就有着传统的友谊了。1863年,情况进一步复杂化了,美国政府在进行战争,拿破仑三世在墨西哥扶植了他的傀儡皇帝——年轻的奥地利人费迪南·约瑟夫·马克西米兰。许多美国人认为这明显地冒犯了门罗主义,这更增长了法国对南方的同情。

伊利诺伊的议员埃利胡·B.沃什波恩很快就要成为美国驻法大使了。他后来确认路易·拿破仑“完全同情造反方”,而且“在他敢于做到的范围内,尽可能地给予他们支持和帮助”。

在巴黎,大家都明白,南方邦联的人到处都是,他们受到吹捧和招待,不仅仅在杜勒里宫,而是整个城市都这样。对我们政府忠诚的人在任何场合都往后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