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行骗欧洲(第5/11页)

然而,我突然想到,既然泛美航空公司在美国大陆之外有大量的业务,那么泛美航空的支票对欧洲银行的出纳们来说大概就不会陌生。在伦敦时,我就有这样的感觉,当时一家银行的出纳似乎过分端详了我的支票作品。

“这是一张费用支票。”我当时指着支票上的几个粗黑体字母向他说明。

“哦,是的,当然。”他回答,随后就把支票兑换了,但有一丝不情愿。

现在我又想到了另一点。有可能泛美航空也有其他种类的支票,或许不同的支票颜色对应不同的国家地区。我觉得在实行我的计划前最好还是先确认一下。于是第二天早上,我给泛美航空的巴黎办事处打电话要求转接商务部门。接电话的是个听上去十分年轻的男人,而且缺乏经验,这在随后很快得到了证实。我越来越相信幸运女神是我的私人接线员。

“你好,我是戴格尔货代公司的杰克・罗杰斯。”我说,“我这里收到一张你们公司寄来的支票,我想应该是你们搞错了吧。”

“呃,好的,罗杰斯先生,你为什么这么说呢?”他问。

“因为这张支票是从你们纽约办事处寄来的,面值1900美元,而我没有与之匹配的发票记录这笔款项。”我回答,“我找不到任何与你们公司的业务记录。关于这张支票你有什么建议吗?”

“这个,我现在无法马上回答你,罗杰斯先生。你肯定这张支票是我们公司寄过去的?”

“嗯,在我看起来的确如此。”我说,“这是一张常规的绿色支票,顶端有很大的字母印着泛美航空的抬头,金额是1900美元。”

“罗杰斯先生,这听上去不像是我们的支票,”那家伙说,“我们的支票是蓝色的,而且整张支票票面上印满了很浅的泛美——泛美——泛美字样和一张世界地图。你的支票上有这些吗?”

我手中拿着那个空姐的支票。他的描述和这张支票一模一样,但我并没有和他老实交代。“你那里有泛美的支票吗?”我问他,听上去是要消除一切疑虑的口气。

“有是有,可是……”

我打断了他。“上面签的什么名字?审计员的名字是什么?”我问。

他回答了我,和我手中支票上的完全一样。“底下那一小串号码是什么?”我接着问道。

“干什么?02……”他略带恼怒地把那串数字一溜儿报给我,同那空姐的支票上的全部符合。

“哦,我这张支票上签的不是那个家伙的名字,号码也不一样。”我撒了谎,“不过,你们公司和大通曼哈顿银行有业务联系,是吗?”

“是的,我们有业务,但很多公司都和他们有业务往来,你的支票可能是泛美航空名下经营的其他公司寄过去的。我不认为你的支票是我们公司的,罗杰斯先生。我建议你把它退回去,并和对方联系一下。”他热心地说道。

“好的,我会去做的,非常感谢你。”我说。

莫妮克在法航飞的是两天的行程,从柏林—斯德哥尔摩—哥本哈根的转航线路,然后休息两天。那天她正好有个航班要飞,她的飞机几乎刚离开地面,我就出现在了她父亲的店里。她父亲见到我很开心,我用从我母亲那里学来的法语和他交谈毫不费劲,加上他那位年轻的印刷工也说几句英语。

我把从泛美空姐那里得到的支票给他看,但把她的名字和金额涂掉了。“我和我们商务部的人谈过了,”我说,“目前我们这些支票是在美国印刷的,工序上有点贵。我告诉他们,你们也能干这活,而且还能省下不少费用。你们可以复制这张支票,把它做成工资支票簿吗?”

“如果你们能做的话,公司委托我让你们先试印一万张,当然,价格必须要比纽约的低。”

他仔细端详着支票,问道:“你们纽约的印刷商要多少钱印这个,先生?”

我对此一点概念都没有,但我还是报了个我感觉不会得罪到纽约印刷商的价格。“一千张350美元。”我对他说。

他点了点头。“我可以给你们公司提供品质一模一样的复制品,一千张的价格只需要200美元。”他热切地说,“我相信,我们的工作一定能让你们满意。”

他踌躇了一下,似乎有些尴尬。“先生,我知道你和我女儿是很亲密的朋友,我绝对地信任你。但是按照惯例,我们必须收取百分之五十的定金。”他带着歉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