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免费翱翔(第3/8页)

有些语言教材实在是非常漂亮。我想那些空姐不常碰到一个真正年轻、看上去和她们同龄的飞行员。“你好呀!”有的空姐走过我时会主动上前来,用那甜美的声音向我打招呼,这绝对是在勾搭。要拒绝那么多邀请,实在是太失礼了。于是,我很快就和几个姑娘开始约会。我带她们出去吃饭、看戏、看芭蕾、听演出、去夜总会,以及看电影。还有去我住的地方,或者她们的。

我喜欢她们的头脑。

当然她们身上的其他部分也妙极了。但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对一个姑娘的专业知识比对她的身体还感兴趣。当然,才貌双全的话是最好啦。卧室是一个绝佳的课堂。

我是个聪明的学生。我是指,要了解航空公司关于旅游资费手续的全部明细,得像搞学术研究一样专心致志,比如,当有人此时正在咬你的肩膀,用指甲抠你后背的时候,只有一心一意的学生才会对一个全身赤裸的小姐说:“嘿,这就是你的飞行手册?和我们公司的空姐用的有点儿不一样。”

我小心翼翼地窃取她们脑袋里的信息。我甚至和三个空姐去马萨诸塞州的山庄玩了一个礼拜,虽然她们对我的精力表露过几分疑虑,但是没有一个人对我的飞行员身份有过怀疑。

不要认为空姐这个群体都是放荡随意的,她们可不是。所有空姐都是性欲女神的传说,只是个传说而已。硬要说的话,空姐在性生活上要比其他女性更慎重,也更讲究。我熟悉的有些空姐是非常聪明、高雅、有责任心、工作出色的年轻女性,我并不同她们厮混。而那些和我一起玩闹并跳到我床上的女人,她们大多是秘书、护士、会计或者其他职业。空姐是正经人。我们对她们的回忆十分美好,如果对有些空姐的回忆比其他的更加甜美一些,那也不一定是性方面的原因。

我并没有泡所有我认识的空姐,其中一个至今让我印象深刻。她是达美航空的空乘人员,在刚开始学习航空术语的那段时间里,我遇到了她。她的车停在机场,某个下午,她主动提出开车送我回曼哈顿。

“你能在广场放我下车吗?”我们穿过航站楼大厅时,我问,“我需要兑换一张支票,在那里大家都认识我。”那里没人认识我,但我故意这样说。

空姐停了下来,指了指这个庞大的大厅两边各一排的几十个航空售票柜台。在拉瓜地亚机场肯定有超过一百家航空公司在这里设立了售票业务。“去那些柜台兑换你的支票吧。随便哪一个都会帮你办的。”

“是吗?”我感到有些吃惊,但竭力掩饰住,尽量不表现出来,“这是个人支票,你知道,我们公司在这里没有设立机构。”

她耸了耸肩。“这没有关系。”她说,“你是身穿制服的泛美飞行员,作为礼节,这里任何一家航空公司都会接受你的个人支票。他们在肯尼迪机场也是这么做的,对吗?”

“我不知道。在这之前,我还从来没找到机会在售票柜台兑换支票呢。”这是实话。

美国航空的柜台离我最近。于是我走了过去,来到一个空闲的票务员跟前。“你能帮我兑换一张100美元的支票吗?”我问他,手里拿着支票簿。

“当然,十分乐意。”他微笑着说道,一边接过假票,看也不看一眼。他甚至都没有问我要身份证件。

从那之后,我就找机会,频繁地在机场售票柜台兑换支票了。我就像黄鼠狼走进养鸡场一样,在拉瓜地亚机场大捞油水。机场设施实在是太庞大,以至于我被逮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比方说,我会在东方航空柜台兑换一张支票,然后离开去航站楼的其他区域,继续瞄准另一家航空公司柜台。我很谨慎,从来不会在同一柜台光顾两次。后来,我在纽瓦克机场上演了这个骗术的精简版,又在泰特波罗机场利落地捞了几票。这比正儿八经地赚钱要有效率得多。

冒险家总会碰到客场比赛,无一例外。我的客场就是航空公司机组人员经常在途中下榻的酒店和旅馆。我甚至买了一张去波士顿的往返机票,这是用不正当的钱购买的正当机票,在我用花花绿绿的欠账单糊满了洛根机场和周围机组人员的酒店之后,便匆匆忙忙赶回纽约。

冒充飞行员是如此轻松,我不禁为我的成功沾沾自喜,胆子也大了起来,觉得终于是时候去“免费搭乘”了。

我一直住在西区一套没有电梯的公寓里。我以弗兰克・威廉的名字租了一套小房间并且按时用现金来支付房租。我只有在付租金的时候才见得到女房东,她以为我在文具店上班。其他的房客都不认识我,我从不穿着飞行员制服在这幢楼附近出现。我没有电话,也从不用这个住址收发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