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波多里诺丰富了拜占庭的宝藏(第5/7页)

“因为‘希端恩’不容易偷偷带出君士坦丁堡。因为‘希端恩’的价值太高了,所以只有国王才能够允许自己拥有,至于那面圣容,我们可以找到地位较不重要的买家,不过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果我们将‘希端恩’献给一个基督教国家的王侯,他会认为我们在此地行窃,然后将我们吊死,而爱德萨的圣容可以是来自卡木里亚、孟斐斯或阿纳布拉塔。那个叙利亚人会了解我的理由,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

“好吧,”波多里诺表示,“你想把床单交给雅典公爵,而我也不在乎他带着一张并非耶稣的人像回家。但是你知道这张人像对我来说,比耶稣的人像还要珍贵,你知道它带给我的回忆吧,你不能拿如此肃然的东西去进行交易……”

“波多里诺,”“诗人”说,“我们并不知道回到家乡之后会面对的情况。有了这一面爱德萨的圣容之后,我们可以将一名大主教收进自己的褡裢内,我们的财富也再次聚集。此外,如果你没有将这张殓布带离彭靼裴金,此时早已经被白汉斯人拿去擦屁股。这个人和你非常亲近,我们漂泊在沙漠中,身为囚犯的时候,你曾经告诉我关于他的故事,而你为了他徒然而被遗忘的死亡哭泣。现在,他的肖像将会被摆在某个地方,被人当做耶稣来崇拜。你还能为一名亲爱的人期待更好的坟墓吗?我们并没有污辱他的遗体所留下的回忆,反而……我应该怎么说,波罗内?”

“我们改善了他的形象。”

“就是这样。”

“是不是这几天的忧郁让我失去对善恶的感觉?还是因为我疲倦了,尼塞塔大爷?我同意了。‘诗人’拿了我们的‘希端恩’——应该说是我的,或应该说是助祭的——去交换‘曼迪里昂’。”

波多里诺开始笑了起来,而尼塞塔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们当天晚上得知那是一个圈套。‘诗人’回到他熟悉的那家酒馆,进行他那个下流的交易,而为了灌醉那个叙利亚人,他把自己也灌醉了。他离开的时候,后面跟了一个清楚他把戏的人,可能就是那个叙利亚人——就像‘诗人’自己所说,他们是同一种人——他在一条小巷子里遭到攻击,一棒就被敲昏。他回来的时候,醉得比诺亚还要严重,身上血迹斑驳、擦伤累累,就是没有‘希端恩’,也没有‘曼迪里昂’。我真想一脚将他踹死,但是他这个人已经完蛋了。这是他第二次失去一个王国。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还得强迫他进食。看到遭受挫败的野心可以让人沦落到这种地步,我就很高兴自己一直胸无大志。接着我发现自己也曾经受害于许多挫败的企图,我失去了亲爱的父亲,我并没有帮他找到梦想中的王国,我失去了心爱的女人……只不过我学会了造物主只会把事情做到一半,但是‘诗人’却仍然相信可以在这个世界上赢得某些胜利。”

四月初的时候,我们发现君士坦丁堡的情势已经进入倒计时的阶段。挺直站在一艘帆船上的丹多洛总督与站在岸上大声责骂并强制拉丁人离开他土地的穆舒佛之间出现了非常严重的分歧。穆舒佛已经非常明显地变得疯狂,但是只要拉丁人愿意的话,他立刻就会溃不成军。我们可以看到十字军在金角湾对岸的营区里备战,而在下了锚的船舰上,为数众多的海军、陆军也在甲板上窜动,一起进行攻击行动前的准备工作。

波伊迪和波多里诺表示,既然他们身上已经有了一些钱,此刻正是离开君士坦丁堡的时候了,因为受到攻击的城市他们这辈子已经看得够多了。波罗内和奇欧也同意,但是“诗人”却要求再给他几天的时间。他已经从失败中再站起来,很明显,他希望把握剩下的时间来干最后一票。但是哪一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眼神已经露出了疯狂,而和一个疯子根本什么事都不能讨论。他们任由他去,一边告诉自己,只要注意那些船舰的动静,就应该可以知道何时应该从内地开溜。

“诗人”两天不见人影,这已经太过分了。事实上,圣枝主日的星期五早晨他还是没有回来,而十字军已经从巴勒夏恩和埃维杰特修道院之间,大约在君士坦丁城墙北边,派翠昂地区一带的海面上开始进行攻击。

这时候到处都是士兵,出城墙已经太晚了。波多里诺和其他人一边诅咒不知游荡到何方的“诗人”,一边决定他们最好还是躲在热那亚人的家里,因为那一带似乎不会受到威胁。他们继续等待,而每个小时都有新的消息从派翠昂一带传回来。

十字军的船舰上载满了围城的工具,而穆舒佛和他的将官、大臣、军旗、号角一起站在墙后的一座山丘上。尽管面对这样的排场,皇家军队这一仗打得还算不错;拉丁人尝试了不同的攻击,但是却一再遭到击退。小希腊在墙上开心地朝败兵露出屁股,而穆舒佛则兴奋得就像全部都归功于他一个人一样,并下令吹响胜利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