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1963年11月22日 第二十七章(第4/9页)

但是我阻止了邓宁,这给了我希望。我看到了一丝曙光,我能阻止奥斯瓦尔德,而不用进亨茨维尔的监狱或者电椅。我有足够的理由渴望自由。

最重要的一个今晚就在约迪,很可能在于喂德凯·西蒙斯喝鸡汤。

我在供病人使用的舒适的小公寓里有条不紊地工作,收拾东西。除了老打字机外,我离开之前不想留下任何乔治·安伯森的痕迹。我希望等到星期三,但是如果萨迪说德凯好些了,她星期二晚上准备回来的话,我得加快进度。我要躲到哪里去,直到任务完成呢?这个问题非常好。

小号响起,开始广播新闻。切特·亨特利出现了。“肯尼迪总统在佛罗里达度过了周末,观看了北极星导弹试射,并探望了他生病的父亲,之后度过了一个忙碌的星期一,在九个小时内发表了五场演讲。”

一架直升机——“海军陆战队一号”——降落,等待的人群欢呼起来。下一个镜头里,肯尼迪走近临时障碍背后的人群,一只手拂了下蓬松的头发,另一只手拂了下领带。他大步走在特勤局队员的前面,队员们慢跑着跟上他。我看着他,非常着迷,实际上,他溜过障碍的一个缺口,走进等待的人群,跟左右两边的人握手。特勤队员们快步跟上时,神情紧张。

“这是在坦帕的情景,”亨特利继续说道,“肯尼迪在那里握手近十分钟。他让负责他安全的人焦急万分,但是你可以看得出来人们很喜欢如此。

他也同样,戴维——尽管大家公认他态度超然,但他乐于迎合政治的要求。”

肯尼迪现在正向他的轿车移动,不断跟群众握手,偶尔跟女士拥抱。轿车是辆车顶收起来的敞篷车,跟他从拉菲尔德前往被奥斯瓦尔德袭击地时乘坐的敞篷车一模一样。可能就是同一辆车。

一时间,模糊不清的黑白镜头在人群中捕捉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美国总统跟我之前在坦帕遇到的赌注登记人握手。

我不知道罗思说的“梅毒”是真的,还是在重复别人的谣言,不过爱德华多·古铁雷斯瘦了很多,头发变得稀疏,眼神看起来也很疑惑,好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跟肯尼迪的特勤队员一样,他两边的人都穿着笨重的西装上衣,尽管佛罗里达热气逼人。镜头只是匆匆一瞥,然后又转到肯尼迪,坐在敞篷车里的他非常容易受到攻击,他仍然在挥手,脸上洋溢着笑容。

回到亨特利,他长满皱纹的脸上现在挂着困惑的笑容。“那天确实有有趣的一面,戴维。总统走进国际旅馆的舞厅,坦帕商会人员正在那里等待他的演讲……嗯,还是你自己听吧。”

回到镜头。肯尼迪进来时,对着站着的观众挥手。一位戴着登山帽、穿着皮短裤,上了年纪的男人开始用手风琴演奏《向统帅致敬》[182],手风琴比他的个头还大。总统心不在焉,然后恍然大悟,举起双手,做出和蔼可亲的神圣的手势。第一次,跟看到奥斯瓦尔德一样,我看到他——真实的一面。在那心不在焉、恍然大悟以及之后的手势之中,我看到了比幽默感更加美妙的东西:一种对荒谬生活的感激。

戴维·布林克利也在笑。“如果肯尼迪再次当选,可能那位先生会被邀请去就职典礼的舞会演奏。可能演奏《啤酒桶波尔卡》而不是《向统帅致敬》。与此同时,在日内瓦……”

我关上电视,回到沙发上,打开阿尔的笔记。

当我翻到后面时,我不断地看到那心不在焉和恍然大悟的表情。那笑容。一种幽默感,一种荒谬感。

教科书仓库大楼六楼窗户里的那家伙两者都没有。

奥斯瓦尔德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他这种人不该改变历史。

10

我很沮丧,阿尔笔记本最后的六页,有五页关乎李在新奥尔良的活动,以及他想从墨西哥辗转去古巴,却无果而终。只有最后一页聚焦于暗杀的前奏,最后的这些笔记敷衍了事。毫无疑问,阿尔肯定将这部分内容熟记于心,很可能以为如果到十一月的第三个星期我还没有干掉奥斯瓦尔德的话,就会措手不及。

1963年10月3日:奥回到得克萨斯。他和玛丽娜“好像”分居了。玛丽娜住在鲁思·佩因的房子里,奥主要是周末出现。鲁思通过一位邻居(比尔·弗雷泽)帮奥在教科书仓库大楼找到一份工作。

鲁思称奥是“很棒的年轻人。”

奥上班的日子住在达拉斯。出租房里。

1963年10月17日:奥开始在仓库大楼搬书,卸车,等等。

1963年10月18日:奥24岁。鲁思和玛丽娜给了他一个惊喜,办了生日聚会。奥谢谢他们。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