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1963年11月22日 第二十七章(第5/9页)

1963年10月20日:第二个女儿出生:奥德丽·雷切尔。鲁恩把玛丽娜送到医院(帕克兰),奥在上班。步枪藏在佩因的车库,用毯子裹着。

联邦调查局特工詹姆斯·霍斯蒂反复造访奥。让他更加偏执。

1963年11月21日:来到佩因的房子。请求玛丽娜复合。玛拒绝了。奥的最后一根稻草。

1963年11月22日:奥把所有的钱放在玛丽娜的梳妆台上。还有结婚戒指。跟比尔·弗雷泽一起从欧文去了教科书仓库大楼。比尔问他拿的是什么。“新房的窗帘杆。”奥告诉他。卡尔卡诺步枪很可能已经拆散了。比尔停在距离教科书仓库大楼两个街区远的公共停车场。走路过去三分钟。

上午11点50分:奥在六楼东南角搭好狙击手的掩体,用纸板箱挡住另一边的工人,他们正在搬下用来铺设新地板的胶合板。中饭时间。除了他别无他人。大家都在守候总统。

上午11点55分:奥组装好卡尔卡诺步枪,并装上子弹。

下午12点29分:车队抵达迪利广场。

下午12点30分:奥连开三枪。第三枪射杀了肯尼迪。

我最想要的信息——奥斯瓦尔德出租房的位置——阿尔的笔记里没有。我想把笔记扔掉,但是按捺住了。我站起来,穿上外套,走出屋子。

天几乎黑了,大半轮月亮冉冉升起。借助月光,我看见克诺彭斯基先生躺在轮椅里。他的摩托罗拉放在膝盖上。

我走下坡道,瘸着走上前去。“克诺彭斯基先生?你还好吗?”

开始,他没有回答,甚至动都没动一下,我敢肯定他死了。然后,他抬起头,笑了。“我在听音乐,伙计。KMAT上播放的是摇摆乐,真的让我回到过去。过去我能跳林迪,跳兔子舞,跳得非常出色。尽管从我现在的样子,你绝对看不出来。月亮很漂亮吧?”

非常漂亮。我们欣赏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

我盘算着我必须完成的任务。或许我不知道李今晚待在哪里,但是我知道他的步枪在哪里:在鲁思·佩因的车库里,用毯子裹着。要是我去那里把枪拿走呢?我甚至不需要闯进去。这是在过去的国度,在这穷乡僻壤,人们连房门都不上锁,更不要说车库。

不过,要是阿尔弄错了呢?他已经把袭击沃克之前的步枪隐藏处弄错了。即便在那里……

“你在想什么,伙计?”克诺彭斯基先生问道,“你的表情很苦恼。我看,不是因为女人吧。”

“不是。”至少现在还没有,“有什么建议吗?”

“是的,有。既不能荡绳又不能骑车的老家伙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假如你认识一个人,他要干一件坏事。铁了心要干。要是你阻止了这个人一次——劝说他别做,比方说——你觉得他会继续尝试,还是会永远打消念头?”

“很难说。你是不是在想把你女朋友的脸划伤的人会不会回来结束一切?”

“有点儿像这种事。”

“疯狂的家伙。”这不算个回答。

“是的。”

“正常人通常会醒悟,”克诺彭斯基先生说,“疯狂的人很少会醒悟。有电灯电话之前,烧蒿草的日子里看到过很多这种人。你把他们吓走,他们又会回来。痛打他们,他们发动突击——先是对你,然后是对他们真正寻找的人。把他们关在县里,他们就坐等出去。对于疯狂的人,最保险的做法就是把他们长时间关在监狱里。或者杀了他们。”

“我也是这么想的。”

“别让他回来继续伤害她,要是他有这打算的话。要是你真像你看起来那么爱她的话,你有责任。”

我当然有,尽管克莱顿已经不再是问题所在。

我回到我小小的组合式公寓,煮了份浓咖啡,坐下来,打开笔记簿。我的计划现在更清晰了,我想开始写下细节。

但是我一阵乱画,然后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接近午夜,脸颊压在格子花纹桌布上的地方一阵疼痛。我看着笔记簿。我不知道是睡着之前画上去的,还是睡醒之后画的,不记得了。

上面画着一把枪。不是曼利夏—卡尔卡诺步枪,而是一把手枪。我的手枪。扔在西尼利街214号门廊台阶下的手枪。可能还在那里。希望还在那里。

我需要枪。

11

1963年11月19日(星期二)

萨迪早上打电话说德凯好些了,但是她想让德凯明天继续呆在家里。“他要来的话病又会复发。

但是我明天早上去学校之前会打包东西,第六节课一结束我就去你那里。”

第六节课中午一点十分结束。这就是说最迟明天下午四点钟我就得离开伊登法洛斯。要是我知道去哪里的话。“我迫不及待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