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当今欧洲国家中尽管统治者的地位不如以前稳定而统治力却增强了[1](第5/9页)

我认为欧洲不会有任何国家的独立在发展时没有伴随财富状况和个人状况的剧烈变化,并且这些变化大多数伴随着长时间的无政府状态和人们的肆无忌惮,因为这些变化是国家中的那部分最不开化的人为了反对那部分最为开化的人造成的。

由此就造成了我之前所说的两种截然相反的不同趋势。只要民主革命还处在革命热情之中,那些摧毁了与之作对的老旧贵族政权的人,就会产生出一种强烈的独立精神。并且随着平等的胜利变得愈加圆满,他们也将一点一点沉溺于这种平等所带来的自然本性,并巩固和集中中央政权。他们想获得自由以此来获得平等,然而随着平等在自由的帮助下建立了起来,他们想得到自由却更难了。

这两种情况并不总是逐一出现的。我们的父辈就曾展示过如何在一个国家打击贵族权力、藐视国王权力的同时,在国内却建立一个专制的暴政,向整个世界展示了如何在得到独立的同时又失去它。

生活在现代的人会发现老旧的政权正在全方位地垮塌,所有古老的势力都在消失,过去的高墙也在坍塌。这使得那些有才能的人判断力受到了影响,他们只关注到了眼前发生的巨大的革命,认为人类将跌进永恒的无政府状态。但如果他们思考一下这场革命所带来的最终后果的话,他们可能又会有别的担忧了。

至于我,我承认我并不相信激励了我的当代人的那种自由精神。我清楚地看到现在各个国家动荡不安,但我却看不到他们哪里自由了,并且恐怕在这些让王位摇摇欲坠的动荡结束以后,统治者们会发现自己的力量比以前更强了。

注释


[1]手稿中的标题为:中央集权是欧洲民主国家最大的敌人(草稿,卷2)。

[2]手稿上写的是:“我根本不是要谴责……”

[3]“我的著作最伟大的源动力就来自这个理念,仍然有些混淆,这个理念表明两次革命运动几乎走向了对立的方向。倾向于将中央力量赋予一种新的开端、新的品位的那个革命将权力同贵族阶层分开……”

“而另一个革命则不断地增加着独裁统治。”(草稿,卷2)

[4]这种个体在社会事务上的逐渐弱化有着上千种存在于世的方法。我将引用其他一些与之相关的思想。

在贵族国家里,深刻的尊重来自人们的最后的一点意志。有些时候在欧洲古代的人群中会走到甚至类似迷信的地步,社会的力量不仅仅阻碍着将死的人的人性,还将其力量借给他们,它向那些人暴政的是一种永久的力量。(d)

当所有活着的人都变得虚弱的时候,死人的意志就没有那么受到尊重了。在它周围会出现一个非常狭窄的圈,如果意志离开这个圈子,那么统治阶级就会废止或者控制住它。在中世纪,能让你畅所欲言的力量没有受到过限制。在今天的法国,你不能将自己的遗产在没有国家干预的情况下分给自己的孩子。在辛勤劳动付出了一生之后,他们仍然想控制你最后的行为。

d. “在英格兰的属性中看到了一点博蒙的影子,而最重要的是在最后的意志和遗嘱产生的那个广阔的范围内。《爱尔兰》(L'Irlande)第二卷。”

“民众个体的力量。非常重要的贵族特征明显地表现在与意志相关的东西上。”(随后是本章的手稿,草稿,卷2)

[5]手稿上写的是:“所有的宗教都倾向于成为国教。”

[6]“牧师极为单一的运动。时间的征兆。重读拉科代尔(Lacordaire)。”

“智慧的集中。统一的思想将人类推到了个人独立性最后的避难所里。”(本章笔记,草稿,卷2)

[7]在争论中央力量的贡献的时候,官员的数量代表着中央力量的增加。他们形成了一个国家,因为政府将自己的稳定性寄托在他们身上,所以在所有的国家里他们都越来越多地替代了贵族的位置。

几乎在整个欧洲统治(权力)的方式可分为两种:通过他们对自己的恐惧来控制公民中的一部分,然后通过让他们拥有成为其中一份子的希望来统治另一部分。

[8]没有什么能够让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感到高兴的了,只有这种描述一种权力集中的画面能做到,简而言之,就是将整个人变得警惕,将其从一个地方挪到另一个地方。这在类似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的时间里看起来是很令人钦佩的,因为我们很耐心,能够享受到它的好处,当我们想要获得更大的快乐时,只需要通过很小的努力就能获得。

[在其一旁写着:也许是因为偶然的原因。]

你能够预测到几乎所有的野心家和能人的思想都认为民主国家包含着能够自己动作的思想,不需要人为地扩张社会力量的贡献,因为所有人都希望自己能在某天引导它。想要向这些人表明权力的极端集中化会伤害国家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因为他们自己就自动集中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