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为壁炉祈福(第3/7页)

它在耳朵上擦了几次爪子,在初升太阳的光线下舒适地伸展身体——天哪,它肯定有六英尺长!然后它带着吃饱的满足感独自摇摆着悠闲地走开了。

我之前并没有意识到害怕,纯粹的本能让我定在了原地,十足的惊讶——惊讶那只山狮的美,也惊讶它离我如此之近——让我一动不动。但是,在它离开后,我的中枢神经系统立即解冻了,并且很快变成了碎片。我没有变得语无伦次,但是确实颤抖得很厉害;我花了好几分钟,才设法伸直膝盖站了起来。

我的双手颤抖,在打水时把壶掉了三次。詹米说信任他,我信任他吗?是的,我信任他——可是这毫无用处,除非下次他刚好能够站到我面前。

但是,这次我活着。我站着不动,闭着眼睛,呼吸着清晨的纯净空气。我能够感觉到我身体的每个原子,感觉到血液在奔流着把甜蜜、新鲜的空气输送到每个细胞和每条肌肉纤维里。阳光照到我的脸上,把冰冷的皮肤温暖成可爱的红色。

我睁开眼睛,看到一片令人眩晕的花花绿绿。天已经彻底亮了,鸟儿们现在全都在歌唱了。我沿着小路走回空地,忍住没有回头去看。

* * *

詹米和伊恩已经在昨天砍下了好几棵细高的松树,把它们砍断成长十二英尺的木头,费力地把它们滚下山。现在,那些木材就堆在那片小空地的边上,粗糙的树皮被打湿,变成黑色闪亮着。

我打水回来时,詹米正踩倒潮湿的草,踩出一条线。伊恩在一大块扁平石头上生起了火。他已经从詹米那里学会有用的技巧——随时在毛皮袋里装着一把干的引火柴,以及燧石和打火铁。“这会是个小棚子。我们先建小棚子,如果再下雨的话,我们可以睡在里面,但是它不用像木屋那样复杂——我们可以练练手,是吧,伊恩?”詹米说着,全神贯注地皱眉看着那片地。

“除了练手以外,还有什么用处?”我问道。他抬头朝我微笑。

“早上好,外乡人,昨晚睡得好吗?”

“当然不好,”我说,“建这个小棚子来做什么?”

“放肉,”他说,“我们会在后面挖个浅坑,在里面放些燃着的木炭,用烟熏我们可以留下来的肉。还可以做个烘干架——伊恩见印第安人做过,用来做干肉条。我们必须有个安全的地方,让野兽碰不了我们的食物。”

这似乎是个好主意,尤其是考虑到这个地方的那种野兽。我只是对用烟熏肉有些怀疑。我在苏格兰见过用烟熏肉,知道熏肉需要一定的注意力,必须有人在旁边守着,不让火太大或熄灭,定期翻动在熏的肉,还要在肉上面浇油,以免被烤焦或烤干。

决定谁来做这个工作并不困难。唯一的麻烦在于,如果我方法不恰当,那么我们都会被尸碱毒死。

“好。”我说,话中并无热情。詹米听出了我的语气,朝我咧嘴笑起来。

“这是第一个棚子,外乡人,第二个就是给你的。”他说。

“给我的?”听到他这么说,我稍微振奋起来了。

“给你用来放草药和植物。我记得它们确实要占点空间。那里,我们会把木屋建在那里,我们会在那里过冬。”他指了指空地对面,眼中充满了建造者的狂热。

让我很惊讶的是,在第二天天黑时,他们就立起了第一个棚屋的几面墙,用砍下来的树枝充当简陋的屋顶,等有时间再去切割木瓦来盖像样的屋顶。那几面墙是由开了缺口的木头做成的,树皮都还在木头上面,木头中间还有明显的裂缝。但是,它已经足够大,我们三个人和洛洛可以舒适地睡在里面,而且我们在它的一头用石头围起一个火坑,在火坑里面生起火,让棚屋里十分温暖舒适。

我们把房顶上的树枝挪开一部分,留出了排烟孔,让我能够看到夜晚的星星。我依偎着詹米,听着他挑剔自己的手艺。

“你看那里,那根柱子不直,让整个形状都歪了。”他生气地说着,朝远端的角落抬了抬下巴。

“我想那些死鹿并不会在意,来,让我看看那只手。”我低声说。

“这头的屋顶要比那头低足足六英寸。”他无视我继续说道,但还是让我拿起了他的左手。他的两只手上都长着均匀的茧,但是我能感觉到新刮擦出来的粗糙,还有许多细小的碎片,摸起来感觉有很多刺。

“你摸起来就像个豪猪。来,离火堆近些,让我把它们拔出来。”我说着,手从他的手指上擦过。

他顺从地挪动身子,爬着绕过伊恩。伊恩自己拔掉了伤口的木刺,已经枕着毛茸茸的洛洛睡着了。不幸的是,因为挪动了位置,詹米又挑剔地看见了棚屋的其他不足之处。

“你之前没有用圆木搭过棚屋,是吧?”我打断了他对门口的指责,干脆地用镊子从他的拇指里拔出一大块木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