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毒药,太多了 (第3/5页)

马利西亚一反常态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说得对,说得对,我知道了。我会喊一声‘是我,马利西亚!’然后再给出秘密的敲击信号,那样你们就知道是我,就可以回应秘密信号了,行吗?”

“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说‘嘿,我们在上边’呢?”基思天真地说。

马利西亚叹了一口气。“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戏剧感吗?瞧,我爸爸到老鼠屋去见其他议员了,他说瓷器的事让他再也受不了了!”

“瓷器的事?”莫里斯说,“你把沙丁鱼的事告诉他了?”

“我只能说一只大老鼠把我吓坏了,我想爬到柜子上躲起来。”马利西亚说。

“你撒谎?”

“我只是讲了一个故事,”马利西亚冷静地说,“而且还是一个好故事,比事实听上去真实得多。一只跳踢踏舞的老鼠?再说,他也不是真感兴趣,今天的抱怨声太多了,你们驯服的老鼠的确搞得人们不得安宁,太好玩了。”

“他们不是我们的老鼠,他们是自己的主人。”基思说。

“而且他们总是行动迅速,”莫里斯骄傲地说,“捣起乱来他们从来……出不了乱子。”

“上个月我们在一座小城里,议会第二天就登广告请魔笛手了。”基思说,“那是沙丁鱼大获成功的日子。”

“我爸爸大吼大叫,还派人去找布伦基特和斯皮尔斯了。”马利西亚说,“他们是捕鼠人!你们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是不是?”

莫里斯和基思对视了一眼。“我们装着不知道吧。”莫里斯说。

“那就是说我们可以闯进他们的小屋,解开鞋带尾巴之谜!”马利西亚说。她挑剔地看了看莫里斯:“当然啦,如果我们是四个孩子和一条狗【8】,那会……更让人满意,那是最佳的冒险数目组合,但是现在也凑合吧。”

“嘿,我们只偷政府的钱!”莫里斯说。

“呃,而且那些政府显然不是人民的好父母。”基思说。

“那又怎样?”马利西亚奇怪地看了基思一眼说。

“那跟当罪犯可不是一回事儿!”莫里斯说。

“啊,可要是我们得到了证据,就可以拿给议会,那就完全不是罪犯啦,我们拯救了城市。”马利西亚越来越没有耐心地说,“当然啦,可能议会,还有警局,跟捕鼠人都是一伙的,那么我们就谁也不能信了。真是的,你们难道从来没读过书吗?天很快就黑了,我会来接你们的,我们可以掰大闸。”

“我们行吗?”基思说。

“行,用发夹。”马利西亚说,“我知道行的,我在书上读过上百遍了。”

“那是什么样的大闸?”莫里斯问。

“很大的,”马利西亚说,“当然啦,那会更容易。”她忽地转身跑出了马厩。

“莫里斯?”基思说。

“怎么啦?”猫问。

“大闸是什么?该怎么掰它?”

“我不知道,也许是锁吧?”

“可是你说……”

“是的,可我只是想让她说下去,免得她大发雷霆。”莫里斯说,“她不正常,要是你问我的话。她是那种……演员似的人,你知道,每时每刻都在表演,根本没有生活在真实的世界里,好像生活本来就是一个大型的故事,毒豆子就有一点儿这样。极其危险的人物,照我看。”

“可毒豆子是一只非常善良、体贴的老鼠。”

“啊,没错,但麻烦的是,你瞧,他觉得别的人都跟他一样,像毒豆子一样的人对我们来说是坏消息,兄弟。而我们的这位女士朋友,她觉得生活就是童话。”

“嗯,那并没有坏处,是不是?”基思说。

“是啊,但是在童话里,死……不过是一个词。”

屎尿第三分队正在休息,反正弹药也已经用完了。没有谁想走过捕鼠夹,到滴滴答答地沿着墙流淌下来的细小的水流边去,也没有谁想要看夹子上的东西。

“可怜的老新鲜,”一只老鼠说,“他是只好老鼠。”

“但他应该看看往哪儿走。”另一只老鼠说。

“他以为他什么都知道,”又一只老鼠说,“但他是一只正派的老鼠,虽然身上的味道有点儿浓。”

“我们把他从夹子里弄出来吧,好吗?”第一只老鼠说,“这样把他留在那儿好像不对劲儿。”

“是啊,尤其是我们又很饿。”

一只老鼠说:“毒豆子总说我们根本不应该吃老鼠。”

另一只老鼠说:“不对,只是不能吃死因不明的老鼠,因为他们有可能是被毒死的。”

又一只老鼠说:“可是我们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他是被夹死的,夹死是不会传染的。”

老鼠们都在看着死去的新鲜。

“你觉得在你死后,会发生什么?”一只老鼠慢悠悠地问。

“被吃掉。不然就会变干,或者发霉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