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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大笑。

“你的冥想愉悦要两个小时。我的食物愉悦才多少,二十分钟?你看我多清心寡欲。”

“清心寡欲?”

“放弃东西。过贫乏的生活。”

“仁波切永远不会放弃冥想。”

“啊。”我说,他再次大笑。

“仁波切有三年没讲过话。两次。”

“你在开玩笑。”

他摇摇大头,一根手指伸过来,舀走了最后的一团杏肉霜。“静修。”

“那是一项传统吗?”

他点头。“两年在监狱里吃荞麦粥、坏面包和茶。”

“他们为什么逮捕你?”

“因为我是我父亲的儿子。我父亲是个很伟大、很伟大的仁波切,在骑马可以去到的任何地方都很有名。一个伟大的老师,所以……坐牢。”

“那就威胁到政权了。”我说。

“但是为什么?”他似乎有悲伤。

“你想你爸爸吗?”

“父亲,母亲。非常难过。我坐牢的时候,母亲死了。”

“没有机会道别是很痛苦的,”我说,“我的父母死于车祸。就在2月份。也没有道别。”

“对,很难,”他说,“我们出去后,我给你看样东西。”

我付完钱,谢了女服务员,走进厨房问一个乐呵呵的大块头男人如何回高速公路,然后发现仁波切在人行道上等我。他又在搞园艺了,一只手握着一种黄绿色的宽叶草,这种草长在人行道和草坪里被忽略的边缘。他抖掉土,拉出六根比较长的,弄平,搓成一根粗糙的绿色绳辫。

“时间。”他说,把绳辫举给我看。他示意一端,然后是另一端。“或许有一千年。”他温柔抚摸每一根草茎。“灵魂。心灵。你看到吗?你,你的父亲,母亲,妹妹,妻子,孩子,看到吗?你的心灵与他们的心灵像这样,紧紧地挨着彼此。所以你们才一起出生到这一轮绳(生)命里。”他抽出一条,抛向阳光。“或许有其中一人,或者两人,在这一轮绳(生)命之后不太亲密了。但你真正爱的人,与你的心灵亲近的心灵,你看,他们紧紧地缠绕着你,一绳(生)又一绳(生)。”

“生命。”我纠正他,“平声。”

他不理我。“你看到他们,你和他们生活,你现在作为儿子或女儿遇见他们,下一世作为母亲或父亲,再下一世作为朋友,或许有时作为敌人,你看到吗?你和他们一起穿越时间。”

“很好的想法,”我说,“让人宽慰。”

我得到一个严厉的表情作为回应,我感觉到他眼里的力量,他内在的力量。这让我想到一个看似温柔的空手道大师手上的力道,事实上,在那一刻,仁波切确实用一根手指相当粗暴地戳了我的胸口。他凌厉地瞪了我三秒,然后笑了。但这次,那笑容只是覆在石头上的薄薄一层天鹅绒。“你有一个美好的人生,”他严厉地说,同时强调了“生”的发音,“这次是轻松的人生,奥托。不要浪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