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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响起,我紧张极了,手脚都在发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后来这位女士来到我的身边,很自然,轻柔地,在我身边起舞,她的手碰到我,眼睛也看着我,我被她迷住了,就像着了魔一样,我一下不害怕了,我想和她一起跳,我也没什么好自卑的,我突然想对她做个自我介绍,用我的肢体和动作告诉她,我也开始跳起来。

即兴课结束后,女士来到我们每个人身边说再见。娟子向她介绍了我。用英语说的,我猜她的意思是这是我们这里做卫生和管理服装的小姑娘,她也在学习现代舞。那位女士搂住了我,给了一个赞赏的微笑,这让我心情美了好几天。

姐姐,我记得你当初提议我们交换房子的时候说,我到了北京,有了一个住的地方,就不用四处奔波,为了生存委曲求全,这让我十分感激;但我更感激的是,你介绍了这份工作给我,我感觉人生有了方向,我愿意一直在这里,和这群人在一起。哪怕一辈子打扫卫生,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北京的天真热,是一早到晚的热。连半夜都热,又热又闷。不像马湖边,不管白天气温再高,早晨和晚上都是凉爽的。

好想马湖。

希望你一切都好!

花衣

大沥,让应璟学会用一种全新的角度来审视男人。她强烈意识到,对一个男人来说,没有比自由更重要的东西。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关心对方。每天早晨起来,并排坐着,对着大湖,喝茶。一起清扫房间,灌溉薄荷地。每个傍晚,他们一起去湖边散步,或者到中学去打篮球。

她写作时,他从不来打扰她;他工作的时候,她也是。

她喜欢看他专心致志处理照片的样子。

每个晚上,他们会拥抱,互道晚安。

有时,大沥会留在她的房间过夜。午夜时分,她醒了,将膝盖窝在他的膝窝里,头靠在他的背上。他的手指,并不柔软,粗粝、无声,触摸她的额头,揉搓她的头发,覆盖她瘦弱的肩膀。

第二天,大沥有可能又不见了。

但是没关系,应璟知道,过几天,他就会回来。

她渐渐迷上这种等待的感觉。

他回来的时候,一身尘土,把背包往墙角一放,就躺下睡觉。一睡就是十几个小时。

她从不去叫醒他。为他拉上纱窗,阻挡小蚊虫的飞进。

大沥不在的那段时间,应璟写了一个故事发布在微博,称马湖为“千吻之湖”,说只要能在湖边亲吻所爱的人,就永远拥有最洁净的爱情,永远不会分开。

她还配上了一张马湖的照片。

这个故事有很多人回应,上了头条。

“马湖”,成了热搜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