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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里面只他一个人讲话。老孙妮只是张大了嘴站在他旁边。

“我已经给她了。我给了她五块钱。你问她,”我说。嘿,我的声音直发抖。

“要十块,先生。我跟你说好的。十块一次,十五块到中午。我跟你说好的。”

“你不是跟我这么说的。你说五块一次。你说十五块到中午,不错,我清清楚楚地听你

说――”“把门开大点儿,先生。”

“干吗?”我说。天哪,我的那颗心差点儿从我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我真希望自己至少

穿好了衣服,遇到这样的事,光穿着睡衣裤真是可怕。

“咱们进去说,先生,”老毛里斯说着,用他的那只脏手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他妈的

差点儿倒栽了个跟斗――他是个魁伟的婊子养的。一转眼,他跟老孙妮两个都在房里了。瞧

他们模样,就象这混帐地方是属于他们的。老孙妮坐在窗台上。老毛里斯就坐在那把大椅子

上,解开了衣服领子――他还穿着那套开电梯的制服。嘿,我当时紧张极了。

“好吧,先生,拿钱来吧。我还得回去干活儿呢。”

“我已经跟你说过十遍啦,我不欠你一个子儿。我已经给了她五――”“别说废话啦,

嗳。拿钱来吧。”

“我嘛,干吗还要给她五块钱?”我说。我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你这不是在向我勒

索!”

老毛里斯把制服钮扣全都解开了。里面只有个衬衫假领,没穿衬衫什么的。他有个毛茸

茸的又大又肥的肚子。“谁也不向谁勒索,”他说。“拿钱来吧,先生。”

“没有。”

他听了这话,就从椅子上起身向我走来。看他的样子,好象十分、十分疲倦或是十分、

十分腻烦。天哪,我心里真是害怕。我好象把两臂交叉在胸前,我记得。我想,我当时要不

是光穿着混帐的睡衣裤,情况怕不至于那么糟。

“拿钱来吧,先生。”他一直走到我站着的地方。他只会说这么句话。“拿钱来吧,先

生。”他真是个窝囊废。

“没有。”

“先生,你是不是一定要我给你点儿厉害看呢。我不愿那样做,不道看样子非那样做不

成了。”

他说。“你欠我们五块钱。”

“我并不欠你们五块钱。”我说。“你要是动我一根汗毛,我就会大声叫喊。我会把旅

馆里的人全都喊醒。我要叫警察。”我声音抖得象个杂种。

“嚷吧。把你的混帐喉咙喊破吧。好极了,”老毛里斯说。“要你的父母知道你跟一个

妓女在外面过夜吗?象你这样上等人?”他说话虽然下流,却很锋利。一点不假。

“别捣乱啦。你要是当时说十块,情况就不同了。可你清清楚楚地――”“你到底给钱

不给?”他把我直顶在那扇混帐门上。他简直是站在我上面,挺着他那个毛茸茸的脏肚子。

“别捣乱啦。快给我滚出去,”我说。我依旧交叉着两臂。天哪,我真是个傻瓜蛋。

这时孙妮头一次开口说话了。“嗨,毛里斯.要不要把他的皮夹子拿来?”她说。“就

在那地方。”

“好的,拿来吧。”

“别动我的皮夹子!”

“我已拿到了,”孙妮说着,拿了五块钱在我面前一扬。“瞧?我只拿你欠我的五块。

我不是小偷。”

我突然哭了起来。我真希望自己当时没哭,可我的确哭了起来。“不,你不是小偷,”

我说。

“你只是偷走了五块――”“住嘴,”老毛里斯说着,推了我一把。

“别理他,随,”孙妮说。“走吧,酶。咱们拿到了他欠我的钱。咱们走吧,嗨。”

“我来啦,”老毛里斯说,可他没动窝儿。

“我要你来,毛里斯,嗨。别理他。”

“是谁在出口伤人?”他说,装出极天真的样子,接着他用手指重重地在我的睡裤上弹

了一下,疼得我要命。我对他说他是个混帐下流的窝囊废。

“你说什么?”他说。他把手圈在耳后,象是个聋子似的。“你说什么?我是什么?”

我还在哭。我是他妈的那么生气,那么紧张。

“你是个下流的窝囊废,”我说。“你是个向人勒索的混帐窝囊废,再过两年,你就会

成一个叫花子,在街上向人讨一毛钱喝咖啡。你那件肮脏破烂的大衣上面全是鼻涕,你还要

――”我话没说完,他就揍了我一拳。我甚至都没想躲避。我只觉得自己的肚皮上重重挨了

一下。

我并没给打昏过去,因为我还记得自己怎样从地板上目送他们两个一起走出房间,还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