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论奖励金(第3/5页)

但假若银价下跌是个别国家的特殊情况或政治制度的结果,这虽仅在一国发生,却是一件关系重大的事情。这种事决不会使任何人实际上更富,却会使一切人实际上更穷。一切商品货币价格的上升是这个国家特有的现象,就会多少阻抑国内各种产业,因而使外国国民在出售几乎一切种类货物所索取的银量,小于该国工人所能出售的银量,不仅在国外市场上,而且在国内市场上,都比该国售价低。

西班牙和葡萄牙金银矿产丰富,所以能够以金银分配给欧洲其他国家。因此,这两种金属的价格在西班牙和葡萄牙就应该比欧洲其他各国要低。但其差额不应大于运输费和保险费。由于金银体积小价值大,运费不多,至于保险费,也和其他同等价值的货物一样。所以,这两国如果不通过政治制度加剧这种特殊情况的不利,那么他们由这种特殊处境而遭受的损失是很小的。

对于金银输出,西班牙课以赋税,而葡萄牙则加以禁止,以致出口金银需负担走私的费用,就使这两种金属在他国的价值高于西、葡两国的部分,等于走私的全部费用。譬如以堤坝堵住河流,坝内一旦充满了水,水必越过坝头向外流,就好像没有堤坝一样。禁止金银输出,也会产生同样的结果,不能使两国保留更多的金银,能保存的只以它们能使用的为限。即它们的土地和劳动年产物,限制了所可使用的金银量,或用在金银器皿、镀金上或是金银装饰品上。当达到了这个数量,就如堤坝注满了水,以后再注入的都必定外流。这样,西、葡两国,虽限制金银输出,但每年从西、葡两国输出的金银,几乎等于其每年进口的金银。但是,正如坝内的水必比坝外的深,由于这种限制而保留在西、葡两国内的金银量,和它们的土地与劳动的年产物相比,必大于其他各国的金银量。堤坝越高越强,则坝内坝外水的深度差就越大。所以,征税越高,禁令越重,执行越严,则西、葡二国金银对土地和劳动的年产物所持的比例,与其他各国相比,差额就越大。因此,据说这种差额极大,在西、葡两国,家家常可看到许许多多金银器皿,而看不到按他国标准和这种奢华相配称的其他东西。金银这样过剩,必然使金银低廉,或者说,必然使一切商品昂贵,这就阻碍了西、葡两国的农业与制造业,使外国能以比它们国内生产或制造所费的更小的金银量,供给它们以许多种类原生产物,和几乎一切种类制造品。征税和禁令,在两个不同方面起作用。不仅大大减低西、葡两国贵金属的价值,而且由于保留了不应保留的一定数量金银,致使其他各国贵金属的价值略高于原来的价值,从而,使其他各国与西、葡两国通商得以享受双重利益。要是开闸放水,那么坝内的水立刻减少,坝外的水立刻增加,坝内外不久就会持平。同样,要是取消征税和禁令,那么西、葡两国的金银量就会大减,其他各国的金银量就会稍增,金银对土地劳动年产物的比例不久就会在一切国家间相等或几乎相等。西、葡两国由于金银这样的输出而可能遭受的损失全是名义上的虚构的。它们的货物,它们的土地和劳动年产物的名义价值将下跌,将以比从前小的金银量去代表,但其真实价值将和从前相同,所能维持、所能支配和所能雇佣的劳动量亦将和从前相同。由于它们货物的名义价值下跌,剩余金银的真实价值将上涨,较小的金银量会达到以前使用较大金银量才能达到的同一商业和流通目的。流往外国的金银决非白费,那必然会带回等价值的各种物品。这些货物又决不会全是专供懒人使用的奢侈品和消耗品。由于懒惰者的真实财富与收入不能由于这种异常的金银输出而增加,所以其消费亦不能由此而大增。所以,由此带回来的货物,也许有大部分,至少也有一部分是材料、工具、食料,可用以雇佣勤劳人民,他们必能再生产出自己所消费的全部价值并带来利润。这样,一部分社会死资财就变为活资财,因此能推动比从前更大量的产业。它们土地和劳动的年产物,马上就会稍有增加,再过几年,便会大大增加,这样它们产业就能从现在沉重的负担中解脱出来。

谷物出口奖励金也必然和西、葡两国的荒谬政策一样起作用。不论耕作的实际状态是怎样,谷物出口奖励金总会使国内市场上的谷物价格略高于无奖励金时的价格,并使外国市场上的谷物价格略低于无奖励金时的价格。因为谷物的平均货币价格,多少支配一切其他商品的平均货币价格,所以,此等奖励金又会大大降低国内白银的价值,稍稍提高外国白银的价值。这种奖励金使外国人,尤其是荷兰人,不但能以比无奖励金时他们所出的更低的价格,而且能以比有奖励金时我们自己所出的更低的价格,就吃到我国的谷物;一位卓越的权威作者马修·德克尔先生,曾明确指出这一点。这种奖励金使我们的工人不能像在无奖励金时那样,以少量的白银而提供他们的货物,却使荷兰人能以较少量的白银而提供他们的货物。这样,就使我国制造品,无论在何处,都比无奖励金时稍稍昂贵,并使他们的制造品,无论在何处,都比无奖金时稍稍低廉,因而,使他们的产业能享受双倍于我们产业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