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第3/7页)

喜子再讲不出半句完整的话。谢湘安浑身胀鼓鼓的,好像不论在他哪处戳一下,都会血喷三丈。

喜子安静下来,紧紧搂着谢湘安,喘着说:“我的冤家,我的祖宗,你把我整个人都戳穿了,我已体无完肤,我成一张满是洞眼的薄纸了。看吧,你朝我身上看吧,我是个透亮的人了,我全身透着气,透着风,舒服死了。”

谢湘安把头埋进喜子的双乳间,深深吻着,说:“我看见了,看见你的心在跳,看见你的血在流……”

喜子浑身湿漉漉的,头发散乱着贴在脸上。谢湘安喜欢看她披头散发的样子,透着令人心醉的野气。他抚弄着她的湿发,忍不住一遍一遍地亲她。他俩都争着亲吻对方,就像两只抢食的小动物。她的嘴唇热热的,润润的,柔柔的,好像要一点一点把他吸掉。

喜子进浴室洗漱去了,谢湘安躺在床上深深地呼吸。空气中弥漫着两个人的气息,谢湘安高举起双腿在床上弹了几下。

这时,喜子的手机响了起来。谢湘安忙跑到浴室门口,喊道:“我的巧媳妇,电话!”

喜子伸出头,问:“什么?”

“亲爱的,我今后就叫你巧儿!”

“你刚才不是说了什么吗?”

“电话。”

“不管,我再回过去吧。”喜子说得轻巧,心里却有些害怕。

她裹了浴巾出来,看了电话,说:“弟媳打来的。”

原来,打电话来的是孙却的爱人吴小君。谢湘安见她回电话,就进浴室去了。

喜子拨通电话,问:“小君,你打我电话?”

小君问:“嫂子,孙却来你们家了吗?”

“没有呀!”喜子听小君很着急的样子,“怎么?孙却他……你找他不到了?”

“出来三天了,手机关着,电话不通。他出门时说过,会到哥哥家来一下。”小君说。

“我没听你哥说过,你问过哥哥吗?”喜子说。

小君说:“我没有打哥哥电话。嫂子,我有话想和你说说,你在家吗?”

“你到苍市来了?”喜子问。

小君说:“我想到你家去坐坐。我在路上,大概一个小时会到你家。”

喜子看看时间,说:“我现在还在外面,四点钟可以到家。你到家里来吧。开车慢点,小君。”

喜子呆坐在沙发上,一时没想起去穿衣服。早听说孙却在外面有人,小君向她诉过苦。孙却生意越做越大,居然就戴上眼镜像个学者了。他先读了长江商学院的工商硕士,后来又读了清华大学的博士,苍市大学还聘他做客座教授。他的一位红颜知己,听说就是长江商学院的同学。

谢湘安从浴室出来,看见喜子木木的样子,问:“巧儿,怎么了?”

喜子站起来,说:“小安子,我得走了。家里有事。”

谢湘安问:“没什么事吧?”

“家事,放心吧。”她伸手拥抱谢湘安,浴巾脱落到地上。

谢湘安身上的浴巾也脱落了,他抱着喜子发疯似的吻着。他又来了,顶得她肚皮生生地痛。喜子摇着头,说:“亲爱的,我的祖宗,你就留我半条命吧。”

谢湘安把她抱到沙发上,说:“不留,不留,半条命都不留!”

喜子哭出声来,说:“祖宗,我会死在你手里的!我们怎么收得了场,我的祖宗!”

“我们不收场,我们不收场,我们永不收场!”谢湘安像头猛兽吼叫着。

喜子重新洗了澡,匆匆穿了衣服,说:“小安子,我走了。你好好上床睡觉,我走了你就是一摊泥的。”

喜子赶到家里,四点还差十几分。她进门再照照镜子,小心看看脸上和脖子,怕留下吻印和牙印。又解开衣,照了照乳房,照了照肩背。想起谢湘安那头野兽,她又忍不住咬着嘴唇笑了。她抚住胸口,闭上眼睛,长长地呼吸。

听到门铃响,估计是小君来了。望望猫眼,果然是她。

小君站在门口,喊道:“嫂子!”

“小君,快进屋。”

喜子倒上茶,问:“吃中饭了吗?你先坐坐,我马上做晚饭吃。”

“嫂子,陪我说说话吧。我是连水都喝不进去。他要死要活把我追到手,没想到我就毁在他身上了。我一个正正牌牌的大学生,他算什么?养猪、做包头出身的,做成大老板了,读了硕士、博士了,就真是个人物了?长江学院,他还好意思说!滚滚长江都是水!”只有小君说话的份,喜子插不上半句嘴。

小君说的所有这些话,喜子都听过好多回了。她不停地揩着眼泪,说:“嫂子,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男人有钱一定要花心吗?我在家辛辛苦苦养孩子为了什么?”

“小君,大山读几年级了?”喜子问。

“大山今年五年级。”小君问,“亦赤呢?大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