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英文版、法文版和德文版评论摘要

在狄更斯的手中,技巧比现实主义更具深刻影响力。余华也拥有这种神奇的狄更斯天赋。《兄弟》描述的社会和人物是如此外露的夸张,以至于读者有时候可能感到他们正在阅读童话,甚至是色情打油诗。但是这些具有自我意识的叙述所传达的感情则是强烈而真诚的。的确,读完《兄弟》的最后一页时,余华笔下的“反英雄”人物李光头已和大卫·科波菲尔、尤赖亚·希普、艾瑟·萨莫森等狄更斯笔下的文学人物一样,拥有了独立于小说作品之外的永恒生命力。(美国全国公共广播电台 2009年2月9日)

余华的《兄弟》是新的一年伟大的文学成就,是一首闪耀着生命的悲欢与不幸的史诗,散漫铺张,粗鄙下流。2005年和2006年,这部绝妙之作在中国本土分上下部发行,一举成功。余华笔下的中国骚动不安,沉重压抑,畸形发展。(美国《波士顿环球报》 2009年2月4日)

《兄弟》自始至终都非常有趣。中国的批评家们不满于余华故事的荒诞和形式的粗糙,他们更愤怒的是余华对当代中国生活坚持不懈的批评。《兄弟》有着平民主义的情怀,它一点也不轻松搞笑,充满了对整个社会辛辣与深刻的嘲讽。(美国《洛杉矶时报》 2009年2月1日)

它是一出粗俗荒诞的闹剧,里面既有血腥的革命,也有对人类的粗鄙不堪戏剧化的全景展示……这种无边的写作使余华得以充分施展想象的翅膀,以超现实和变幻不定的风格来触摸中国社会从狂热的革命到一切向钱看的发展脉搏。(美国《华盛顿邮报》 2009年2月19日)

《兄弟》可以说是中国成功出口的第一本文学作品。当然,外国读者会在这本小说散漫铺张的叙述里发现中国经历过的最为疯狂的演变和极为夸张的矛盾。(美国《纽约时报杂志》 2009年1月25日)

在中国的语境下,《兄弟》原本是一部怪诞的绝妙之作:中国小说家第一次尝试为当代人创作一部大众史诗,他们成长于文革,经历过1980年代,在中国的市场经济中成为胜利者或失败者……像鲁迅刻画了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中国那样,它试图代表一个时代。余华和鲁迅尽管文化上有某种相似性,作品风格却截然不同。(美国《纽约时报书评周刊》 2009年3月8日)

这部杂糅家族史诗与粗粝讽刺、包罗万象的社会小说,通过其父亲在文革期间被监禁的两个继兄弟的命运沉浮,展示了中国四十年的历史变迁。兄弟二人一个狡猾奸诈,喜欢“金钱,天才和女人”,一个温文儒雅,书生气十足,前者象征着改革开放后的中国,后者则代表了被新时代抛在后面的一切。(美国《纽约时报书评周刊》 2010年1月8日)

《兄弟》不恭地记录了从文化大革命至今日中国繁荣的一切现象。形容李光头臭名昭著的句子同样也适用于这部冷酷而搞笑的史诗性作品:“虽然臭名昭著,可自己是一块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香。”(美国《纽约客》 2009年2月2日)

年幼的李光头将头伸进公共厕所的洞里,探身到恶臭的粪池上,偷看挡板另一边的女人光屁股。这是余华小说《兄弟》的开头,令人瞠目结舌,又提心吊胆。接下来的六百多页在在是对现代中国的讽刺,给读者以同样的感受……余华对当代中国社会的素描,其尖锐和野蛮,无人可匹。(美国《时代》周刊 2009年2月26日)

正是这种极端现象,以及它们所带来的荒谬感给了余华灵感,促使他写了《兄弟》这部小说……这本书是作者自1992年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小说《活着》发表以来最雄心勃勃的一本书。(美国《新闻周刊》 2009年3月21日)

余华以悲欢交集的笔触与无所畏惧的叙述,展现了普通人的生活是如何被打破,又如何得到重建的。不论是写李光头卖破烂,还是写他运用孙子兵法向刘镇的美女林红求爱,余华在这一人物所有的行为和欲望中贯穿了人类共同的主线。整部小说表现了一个完整的世界,既有历史,又有令人难忘的人物。(美国《出版商周刊》 2008年11月24日)

尽管长达六百多页,却引人入胜,扣人心弦。李光头的暴烈的生命强力已经预示着悲剧的到来,一个大汗淋漓、尖牙利齿的怪物似乎已经从神话世界中显出狰狞面目,小说在此达到了高潮。这是一部污垢斑斑的伟大作品,无可置疑地堪与左拉、路易-費迪南·賽林和拉伯雷的杰作比肩。(美国《科克斯评论》 2009年2月)

这是一部充满恐惧和色欲、滑稽和狡黠、喧嚣和混乱的小说,一出投机取巧与怜悯同情交集、爱惧交织的悲喜剧,袒露无疑地表现了中国的奋斗与全球化市场病态的狂热。(美国《书目》 2009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