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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不是真相。史蒂夫知道这一点就够了。简妮是对的,而他要予以证明。

杰克·布根说:“你有问题吗,洛根先生?”

“有。”史蒂夫顿了顿,理了理思路。

这正是他的梦想:他不在法庭,也算不得一名真正的律师,但他在为一名受压迫的人辩护,为她受到强权机构不公正的对待而辩护。虽然命运挡在他前方,但真相握在他手中。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

他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柏林顿。假如简妮的猜测是对的,这家伙现在肯定会有些不安。这就好比弗兰肯斯坦教授被他所创造的怪物质问一样【27】 。在盘问之前,史蒂夫要稍稍利用一下这点,让柏林顿失去镇定。

“你认识我吧,教授?”史蒂夫问道。

柏林顿有些紧张:“啊……是啊,我们周一见过啊。”

“你对我的一切都很了解吧?”

“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

“我在你的实验室做了一天测评,你肯定对我很有了解吧。”

“我懂你意思了,是的。”

柏林顿似乎非常心烦意乱。

史蒂夫走到简妮座位背后,把所有人的视线引向她。毕竟如果一个人用坦诚无畏的目光回应你的时候,你很难认为她是个恶人。

“教授,我想从你最开始的陈述开始问。就是你周一和费拉米博士聊完之后,想要寻求法律援助的事情。”

“好的。”

“你见律师了吗?”

“没,我分身乏术。”

“和律师约时间了吗?”

“我没时间——”

“你和费拉米博士聊完后两天,欧贝尔博士才找你说《纽约时报》的事情,但你甚至连让秘书约见律师的时间都没有吗?”

“没有。”

“也没有四处打听,问任何一位同事,寻找合适的律师喽?”

“没有。”

“那你的陈述很难让人采信啊。”

柏林顿自信地微笑道:“然而,大家都觉得我一贯诚实。”

“费拉米博士非常清晰地记得当天的对话。”

“很好。”

“她说你根本没提违法或隐私,只问了搜索引擎有没有奏效。”

“也许她忘了吧。”

“也或者是你记错了。”史蒂夫觉得这里胜了一筹,马上转换话题道,“《纽约时报》的记者福里兰德小姐,她有没有说是怎么听说费拉米博士的工作的呢?”

“要是她说了,欧贝尔博士不会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一问?”

“没有。”

“你就不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吗?”

“我猜记者有他们的渠道吧。”

“当时费拉米博士并没有发表任何项目内容,肯定是有人告密。”

柏林顿迟疑了一下,询问地看着奎因。奎因站起来对杰克·布根说道:“先生,这是无端推测。”

布根点头。

史蒂夫说:“但这也是非正式的听证会——我们用不着被严格的审讯程序束缚。”

珍·艾德思博罗第一次开口道:“问题似乎挺有趣的,而且我觉得也有关系,杰克。”

柏林顿怒目瞪了她一眼,她抱歉似的微微耸了耸肩。这是个非常亲昵的动作交流,史蒂夫不由得好奇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布根等了一会儿,也许正期待其他委员会提出相反意见,他就能以主席的身份做出决断。但没人说话。“好吧,”他良久方说,“请继续,洛根先生。”

史蒂夫几乎不敢相信,第一场程序争端他竟然就赢了。教授们不喜欢那个高级律师告诉他们怎么询问才叫合法。他紧张得喉咙发干,抖着手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喝了口水,转身对柏林顿说:“福里兰德小姐对费拉米博士的工作了解颇深,不仅仅是一般情况,是不是?”

“是的。”

“她确切地知道费拉米博士是通过检索数据库的方式搜寻分开抚养的双胞胎。而这种新方法是博士本人发明的,除了你和她在心理系的几个同事外没人知道。”

“也可以这么说。”

“这么看来,似乎她的信息是从系里面透露出去的,是吗?”

“也许吧。”

“那么一位同事出于什么目的,才会抹黑费拉米博士本人及其工作呢?”

“我也不知道。”

“不过看起来像是居心不良、心怀嫉妒的对手做的——你说呢?”

“可能吧。”

史蒂夫满意地点点头。他觉得自己渐渐进入了状态,找到了感觉。而且他还慢慢开始觉得自己可能胜利。

不要自满,他对自己说。得分不代表胜利。

“那我们看看你的第二条陈述吧。奎因先生问你校外是否有人因这件事问到学校时,你回答‘当然有’。你是否坚持该说法呢?”

“是的。”

“那么,除了布瑞斯顿·巴克的那通电话,还有多少资助人给你打了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