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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里的句子结构挺整齐,也没有漫无边际的闲谈。折痕告诉我们信是用标准信封发来的。这儿的两处暗块是邮戳的油印。便条可能是夹在某些无关紧要的印刷品里被装进信封一并寄来的。

“差不多就这些,”博曼说,“如果你没什么问题的话,杰克,我该去法庭了。等我提供完证词就回来接着讨论。”

“一定让他们坐大牢。”克劳福德说。

格雷厄姆仔细查看着《国民闲话报》的个人栏。(“性感有魅力,身材娇小,五十二岁,寻找信奉基督的不吸烟男子,四十至七十岁,不带小孩。有假肢欢迎。电话勿扰。第一封信附照片。”)

他在二百个广告中痛苦绝望地搜寻和判断,全然没有意识到其他的人在一个个地离去,直到他听见贝弗莉·凯蒂和他讲话。

“真抱歉,贝弗莉,你刚才说什么?”他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和日见苍老的脸庞。

“我说我很高兴你回来。你看起来挺不错。”

“谢谢,贝弗莉。”

“索尔就要去烹饪学校了,他还是那么没有计划,不过等情况都稳妥了,来我家做客,让索尔给你练练手艺。”

“我会的。”

最后吉利尔也走了,回他的实验室钻研去了。屋子里就剩下克劳福德和格雷厄姆,两个人同时看了看表。

“还有四十分钟《国民闲话报》就要开印了。”克劳福德说,“我去看看他们的新订单。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觉得也只能这样了。”

克劳福德用吉利尔的电话和芝加哥方面交代了一下。“威尔,我们得准备一条广告,防备芝加哥那边掉链子。”

“我会准备好的。”

“我来搞定邮筒的事。”克劳福德给情报服务处打电话,聊了好一会儿。等他打完电话时格雷厄姆还在草稿纸上拼命写。

“好了,这个邮筒棒极了,”克劳福德等了一会终于说,“在安娜波利斯一个消防服务站外头。那儿是莱克特的地盘。‘牙仙’知道那里是莱克特知道的地方。那儿有按字母顺序排列的信箱。消防人员开车去那里,拿作业指示和信件。我们可爱的‘牙仙’可以从街对面的停车场观察一切。情报处说那地方看起来很棒。他们在那里建这么一个场地为的是抓一个造假币的,可后来没用上。这是地址。信息写得怎么样了?”

“我们得在同一期中登两条消息。第一条警告‘牙仙’,他的敌人离他比他想象的要更近。并且告诉他,他在亚特兰大时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如果他重复的话就要穷途末路了。信息里告诉他,莱克特已经把和我交谈时得来的关于警方在做什么,我们离侦破还有多远,我们的眼线是谁等等‘绝密信息’邮寄给他。这样就把‘牙仙’引到第二条消息上,并且以‘你的签名’为开头。

“第二条信息头一句话是‘渴望着的狂热的崇拜者’,而且告诉他我们设邮筒的地点。我们只能这样做,即便是用迂回的笔法,第一条信息里的警告也足够让一些不小心的疯子兴奋一阵的了。如果他们找不到地址,就没法去邮筒查信,我们也就无从下手,不能瓮中捉鳖了。”

“这么写很好,非常好。想在我的办公室里等着看结果吗?”

“我得去做些事情了,我得去找布赖恩·吉利尔。”

“去吧,我需要你的时候会找到你的。”

格雷厄姆在血清实验室找到了这个科学分析处主任。

“布赖恩,你可以帮我找几样东西吗?”

“当然了,找什么?”

吉利尔透过他的双光眼镜的近景部分看着格雷厄姆。“是不是报告上面有你没有看懂的地方?”

“不是。”

“那么有什么地方不清楚?”

“也不是。”

“不完整?”吉利尔说这个词时的神情仿佛有种令人讨厌的味道。

“你的报告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了。我只是想亲自看看有关的证据。”

“哦,那……当然。我们能照办。”吉利尔觉得所有在一线作战的警官都有一种猎手一样的迷信。他乐意迁就一下格雷厄姆。“就放在那头,所有的都在一起。”

格雷厄姆跟在他后面走过长长的器皿柜。“你在读泰德尼的书。”

“是的,”吉利尔头也没回地答道,“你知道我们这里没有法医学。可是泰德尼的好多东西在我们这里都很有用。格雷厄姆,威尔·格雷厄姆,那篇关于昆虫活动决定死亡时间的专题论文是你写的,对吗?我是不是和那个格雷厄姆在一起?”

“是我写的。”一阵沉默。“你说的对,在泰德尼的书里,曼特和努尔特娃的关于昆虫的部分比我写的更好一些。”

吉利尔听到自己的想法被他点破很吃了一惊。“哦,他们确实有更多的图片和一个显示活跃期的表格。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