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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门闩切刀在树干上刻这个东西。我不觉得——”

这时克劳福德的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简要地说了几句。

“实验室的结果出来了,威尔。咱们上去到吉利尔的办公室瞅瞅。那儿比这里大,也不这么灰蒙蒙的。”

劳埃德·博曼在热天里也干瘪得像一纸公文。他在走廊里迎面碰到了他们两个。他两手抖动着未干的照片,腋下还夹着一沓胶片。“杰克,我得在四点一刻去法院,”他边说边在前面抖动,“是那个造假币的尼尔顿·艾斯库和他的小甜心南希。她能徒手画一张国库券。这两年来他们都快把我逼疯了——他们用彩色激光打印机私自做旅行支票,人们出门必带上这种旅行支票。我能及时干完吗,还是需要我通知检查官延迟?”

“你可以按时到的,”克劳福德说,“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格雷厄姆走进办公室时,贝弗莉·凯蒂冲着他微笑,和坐在旁边的倔老头普赖斯的满面愁容形成鲜明对比。

科学分析处主任布赖恩·吉利尔作为领导还很年轻,可是他的头发已经开始稀疏了,而且已经戴上了双光眼镜。在吉利尔办公桌后面的书架上格雷厄姆看到了H.J.沃斯的法医科学的教科书、泰德尼的三卷本的《法医医药》、霍普金斯的老版本的《荷兰的没落》。

“威尔,我记得咱们在乔治·华盛顿大学见过面,”他说,“在座的你都认识吗?……好。”

克劳福德靠在吉利尔桌子的一个角上,两手交叉在胸前。“在座的各位有爆炸性的新闻吗?你们发现有什么能表明这便条不是从‘牙仙’那里来的吗?”

“没有。”博曼说,“我和芝加哥方面几分钟前通过电话,告诉他们我刚刚从字条背面的牙印上发现的一些数字,是666。一会儿我们谈到那里的时候会给大家看的。芝加哥现在有大概二百条广告。”他给格雷厄姆一沓复印件。“我已经看过了,上面的广告都很平常——婚介、对逃犯的呼吁等等。我不知道如果广告在这上面的话我们是不是能识别。”

克劳福德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咱们先从物件上找突破口吧。吉米·普赖斯已经尽了力,可是没发现任何指纹。你怎么样,贝弗莉?”

“我找到了一根胡须。重量和剖面大小与汉尼拔·莱克特的吻合,颜色也对。颜色和伯明翰、亚特兰大的样品有明显差别。三个蓝色的纹理和几个暗色的斑点已经送交布赖恩了。”她向布赖恩·吉利尔抬了抬眉毛。

“那些印记是商用颗粒状氯化清洁剂留下的,”布赖恩说,“肯定是从医院的清洁工手上留下来的。还有一些非常细小的干血颗粒。我们肯定是血,但是没有足够的样品来确定血型。”

“便条末端的泪液把卫生纸打孔线都弄模糊了。”贝弗莉·凯蒂接着说,“如果我们发现了这卷卫生纸的主人,而他没再接着用它的话,我们就能得到一个准确的印证。我建议发一个内部的文,好让搜查的警官务必搜查这卷卫生纸。”

克劳福德点点头:“博曼?”

“我办公室的莎伦去调查过纸的来源,发现了与之相同的样品。这是一种为机动车厂家生产的卫生纸,纸的质地与在明尼阿波利斯生产的维德克牌吻合,它们在全国都有销售。”

博曼把他的照片放在窗户边的一个支架上。他虽然个头矮小,却有超乎寻常的低沉声音,他说话的时候领结也跟着微微地颤动。“从笔迹上看,这是个惯用右手的人用左手写的,而且故意用印刷字体。你们可以看到笔画中有不流畅的地方,而且字的大小也有变化。

“字的大小的变化让我认为,我们要找的人有轻度的没有被矫正的散光。

“两片纸上的墨迹看起来好像是用同一种普通皇家蓝色圆珠笔写的,可是在颜色过滤器下就出现了一点差别。他用了两枝笔,在中间破损的那部分的某个位置换的笔。你们可以看到第一支笔是从哪里开始漏白的。他一定不常使用第一支笔——看到一开始用它时形成的一团笔油了吗?它可能没盖笔帽就笔尖朝下地放在笔筒里了,那么这就说明有个桌子的地方,而且在写这封信时,纸下面的表面肯定很柔软,才能起到吸墨纸的作用。如果你们找对了地方查看吸墨纸是否有印记,也可以帮助确定疑犯。我想在贝弗莉的建议栏中加上吸墨纸。”

博曼翻到一张显示便条背面的照片。由于放大倍数太大,纸看起来有些失真了。细细的纹路上有阴影。“他把便条折叠以后写了最后的部分,包括后来被撕掉的那部分。在这个放大的效果下,模糊的光显现了一些印记,我们能看清是‘666an’。也许在那里他的笔出了毛病,然后不得不换笔重新描。我原先没有发现这个印记,直到后来用了高对比度的成像。到目前为止还没有666的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