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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设法让他在一个邮筒附近出现。”格雷厄姆说,“用一些他想见到的东西做诱饵,比如说莱克特从与我的交谈中获悉了破案的‘重大的线索’,他在以往作案中犯下的错误被我们发现,而我们正在期待他重犯。”

“要是他真照着去做的话,那么他是白痴。”

“我知道。你想知道最好的诱饵吗?”

“我不能肯定我想知道。”

“莱克特。”格雷厄姆说。

“怎么做?”

“很麻烦,我知道。我们需要搞到对莱克特的联邦羁押许可——奇尔顿在切萨皮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然后我们用最高警戒装备把他押解到退伍军人医院的一家精神病院里。我们制造一起假越狱。”

“天哪。”

“我们在下一期的《国民闲话报》里给‘牙仙’一个信息,就在‘越狱’行动以后。内容大概是莱克特约他见面以做纪念。”

“凭什么有人愿意见莱克特呢,即使是这位‘牙仙’?”

“好杀死他,杰克。”格雷厄姆站起身。他说话的那个地方没有窗户好让他往外看。他站在“十大通缉犯”挂图旁边,那是克劳福德办公室墙上的惟一装饰。“知道吗,‘牙仙’可以就此吸收他,吞掉他,变得比他更强。”

“你说起来很有把握。”

“我没有把握,谁能对这事有准儿呢?他在字条里说:‘有一些东西我很想给你看。以后吧,也许,如果有机会的话。’也许这就是一个正式的邀请。我不觉得他这么写只是出于客气。”

“不知道他想出示什么?这些受害者的遗体没有残缺。除了一小片皮肤和些许头发以外没有下落不明的东西,而且那些很有可能被……布隆怎么说的来着?”

“被摄入了,”格雷厄姆说,“上帝才知道他手上有什么东西。特莱蒙,记得特莱蒙在斯帕科的化装吗?他被绑在担架上的时候还在用力张他的下巴,想以此把自己的化装展示给斯帕科警察局的人看。我不能确定莱克特能吸引‘牙仙’,杰克。我觉得那将是最好的诱饵。”

“要是公众知道莱克特跑了,会引起恐慌的。所有的报纸都会对着我们尖叫不已。也许这是最好的诱饵,可我们最好留到万不得已时再用。”

“他大概不会在邮筒附近出没,可他也许会出于好奇去侦察一番,看看莱克特是否出卖了他。如果他能隔着一段距离这么做的话,我们可以选一个邮筒,这个邮筒只有几个地方能在远处观察,然后我们把观察的地方锁定。”格雷厄姆说这番话时自己都觉得不是很有底。

“情报服务处有一个地方从来没用过,他们会让我们用的。可是如果我们不在今天登出广告,就只能等到下周一才能有更新的一期。今天下午五点印刷厂开印。这就给芝加哥额外的一小时十五分钟来对付莱克特的广告,如果真有的话。”

“莱克特登广告的预订单呢?他寄给《国民闲话报》社的广告订单——我们搞到它能更容易些吗?”

“芝加哥方面派出了些试探者到报社印刷车间的工头那里,”克劳福德说,“那封信在分类广告栏目经理的办公室里。他们把发订单的人的姓名和地址卖给专门搜罗别人地址的人——这些人专为寂寞的人生产产品,什么爱情小礼品、春药、‘与漂亮的亚洲女孩约会’、性格培训班等等。

“我们可以对那个经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公共安全的大义说服他让我们看一看莱克特的订单,而且嘱咐他一定保持沉默,不过我不想没有准备地干,冒着让报社对我们索要高额报酬的风险。我们进报社查看信件是需要授权证的,我正在想这条路。”

“如果芝加哥方面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我们就自己登一条广告。如果《国民闲话报》不是回复的途径,我们也不会输掉什么。”格雷厄姆说。

“而如果我们是对的,如果《国民闲话报》是他们沟通的媒介,如果我们根据从现有的便条上掌握的情况编造一个广告——如果它看起来不像莱克特的手法的话——我们的计划就破产了。我还没问你伯明翰的情况呢,有进展吗?”

“伯明翰被害的家庭已经被封了。雅各比家已经重新粉刷装修过,就准备上市出售了。他们家的东西都在仓库里准备检验。我把每只柳条箱都倒腾了一遍。和我交谈的人对雅各比一家都不太了解。他们一直在重复的一点是雅各比一家人之间彼此是多么疼爱,总是互相拍拍肩膀。现在除了仓库里堆的五托盘的杂物以外,其他的有关他们生活的东西都没有了。我真希望——”

“别希望了,你现在就搞这案子。”

“树上的标记怎么样了?”

“那个‘得中’的‘中’字吗?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克劳福德说,“红色的龙也是如此。贝弗莉知道麻将,她那么聪明都看不懂。从罪犯的头发上,可以断定他不是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