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绿玉皇冠(第3/6页)

“天哪,一夜间我失去了我的信誉和儿子,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霍尔德说完,双手抱着脑袋,满脸的痛苦和绝望。

福尔摩斯静静地坐了几分钟,皱着眉头,两眼凝视着炉火,说:“你家中平时来往的客人多吗?”

“很少,除了我的合伙人和他的家眷,就是阿瑟的朋友乔治·伯恩韦尔。”

“玛丽平常有什么社交活动吗?”

“没有。她生性恬静,经常和我待在家里,只有阿瑟经常出去。”

“唔,对一个年轻姑娘来说,这可不太寻常啊。”

“她已经二十四岁了,已经过了爱热闹的年龄。”

“对了,你刚才说,玛丽非常震惊?”

“是的!她好像比我更为震惊。”

“那么,你们俩人都肯定认为阿瑟有罪吗?”

“不,玛丽一直在为阿瑟分辩,说绝对不是他做的。可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福尔摩斯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下说:“嗯,你是否想过,他或许是要把扭曲的皇冠弄直?” 霍尔德不理解地摇了摇头。

福尔摩斯站起身来说:“也许在你们看来,这只不过是一桩简单的案件,但在我看来它非常复杂。你们的分析是站不住脚的,你猜想你的儿子冒着很大风险取出那顶皇冠,再用力从上面扳下一小部分,到别的什么地方,用任何人都无法发现的巧妙办法藏起来,然后又带着其余的三十六块回到房间里来。这是不是不太可能?”

“可是,”霍尔德失望地喊叫着,“要是他没有不良动机,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呢?”

福尔摩斯沉思了一下,回答说:“这正是我们要做的工作,把事情弄清楚!”

随后,我们一起来到银行家的住所。那是一所用白石砌成的房子,一条双行的车道沿着一块草坪通到两扇大铁门前,右面是灌木丛,左边是一条小路,一直通到马厩。

福尔摩斯在门口下车,慢慢绕着房子一周。他来回走了很长时间,霍尔德先生索性和我先走进房子,坐着等他。这时,一个年轻的姑娘走了进来,她脸色苍白,看上去非常忧伤。我感觉她的痛苦似乎更甚于早上的霍尔德先生。

“叔叔,您让警察释放阿瑟了吗?”

“那是不可能的,孩子,我必须追查到宝石的下落。”

“噢,相信我,叔叔,一定不是阿瑟做的,他不过是想看看罢了。”

“不,不,孩子,你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我已经请了一位侦探先生来调查此事。”

“他在哪里?”

“就在马厩那条小道上。”

“那里?”玛丽扬了扬眉毛,“他想在那里找到些什么呢?我希望他能确信我说的话,阿瑟是无罪的。一个女人的直觉往往是很准确的。”

“你说得很对。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这时,福尔摩斯已经回来了,他一边在擦鞋垫上蹭脚上的积雪,一边说,“玛丽小姐,我想和你聊两个问题,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希望能够帮忙澄清这件可怕的事。”

“昨天夜里你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没有。一直到我听到叔叔和阿瑟的争吵才出来的。”

“昨晚的门窗都闩好了吗?”

“是的。”

“今天早晨门窗也是闩好的吗?”

“是的。”

“我记得你告诉你叔叔,有个女仆约会情人去了?”

“是的,她曾经在我们吃饭谈话的时候进来过,说不定她听到过我们谈论皇冠呢。”

“喔,你的意思是她告诉了她的情人,然后密谋来盗窃皇冠。”

“也许吧。”

“你当时看到女仆是从厨房附近回来的吗?”

“是的。我还看到了那个男的。他是送蔬菜的菜贩,名叫弗朗西斯·普罗斯珀。”

“嗯,他是一个装有木头假腿的人,就站在门的左侧,远离进入这个门的路上,是吗?”

“你可真像一个魔术师啊。”玛丽露出害怕的神情,惊叹说,“你说得完全正确。不过,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呢?”玛丽满面笑容地看向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没有笑也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淡淡地说:“我想,我还需要查看一下楼下的窗户。”

说着,他就挨个检查起窗户来。当他走到那扇从大厅可以张望到马厩小道的大窗户前,停了下来,拿出随身携带的高倍放大镜,仔细地检查窗台。

查完窗台,我们又一起来到银行家的起居室。这是一间非常简朴的小房间,地上铺着灰色地毯,显眼的地方放着一个大柜橱。福尔摩斯走到大柜橱前,看看上面的锁,问:“盗贼是用哪把钥匙开的锁?”

“就是阿瑟说的那把贮藏室食品橱的钥匙。”霍尔德先生回答说。

“这个钥匙一向放在哪里?”

“就放在那个化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