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天(第20/22页)

“那就帮我做得到位些。”雷布思说。

“我知道,”那人轻声说,“上车吧。咱俩说会儿话。”

“可我的车子……”雷布思回头一看,只见那个娃娃脸大个子已经坐在了萨博车方向盘前,发动了车。

“别担心,”这位新朋友安慰他说,“安迪对车还是挺懂的。”他打算坐上威达车的驾驶座。雷布思绕到客座那边上了车。那个大个子——安迪——在座位上压出个凹痕。雷布思环视四周,想知道他是谁。

“我喜欢你的思维方式,”司机说,“不过你一旦身处内线,就会尽量不泄露任何秘密。”

“你这么容易就读懂我,说明我很没用。”

“是的,你没什么用。”

“你那位朋友安迪就算在前额刻上警察两个字,看着也不像。”

“有人觉得他像个保镖。”

“保镖往往比他文雅多了。”

那人拿起手机,让雷布思看,“他现在正开着你的车呢。你想让我现在告诉他这话吗?”

“完了再说吧,”雷布思说,“你究竟是谁?”

“我们是SCD的人。”那个陌生人说。SCD是苏格兰犯罪及毒品执法机构的简称。“我是斯通探长。”

“安迪呢?”

“普罗赛探员。”

“斯通探长,你想干什么?”

“你可以叫我卡勒姆。我叫你约翰,你不会介意吧?”

“卡勒姆,当然没问题。”

“那我们就彼此有礼貌些,看情况再说。”

萨博车已经打灯了,意思是要离开主干道。他们来到一家俱乐部的停车场,离远洋码头不是很远。萨博车停了下来,斯通则把车停在它旁边。

“安迪似乎很熟悉这周围的环境。”雷布思说。

“这是去足球场的路。安迪是邓弗姆林队(Dunfermline)球迷,经常来这里看他的球队和希伯尼安队(Hibs)以及哈茨队(Hearts)比赛。”

“不过看帕里斯如今挣扎的样子,这比赛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真让人伤心。”

“这话我会记住的……”

斯通在驾驶座上转了个身,和雷布思面对面了。“我跟你说实话吧。不然你会发怒的。我希望你对我也一样客气。”他顿了顿,“你为什么对卡弗蒂和那个俄国人那么感兴趣呢?”

“因为我正在处理个案子。”

“托多罗夫谋杀案吗?”

雷布思点点头,“他生前最后一次刚好是和卡弗蒂一起喝酒。安德罗波夫当时也在那个酒吧。”

“你觉得这两个人是同谋吗?”

“我倒是很纳闷他俩怎么会合伙。”

“现在呢……”

“安德罗波夫想在爱丁堡买一大块地产,”雷布思猜测道,“卡弗蒂是他的中介。”

“也许吧。”斯通说。雷布思透过客座车窗看着他自己的车。普罗赛好像正在用脚踹那个出了问题的播放器呢。

“不知道安迪会不会喜欢我喜欢的音乐。”雷布思说。

“这得看你是不是只听斯特拉斯贝舞曲了……”

“那肯定有问题。”

斯通假装大笑。“有点奇怪,对吧?”他问,“一个人盯梢?你们地区的刑事调查局这么缺人吗?”

“又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晚上工作。”

“可不是吗——我老婆有时候看到我很吃惊。我老在想她是不是屋内藏有其他男人。”

“你没戴结婚戒指。”

“对,我没戴。而约翰你却和长大的女儿闹得不和。”

“是人都会觉得你真正感兴趣的是我,而不是安德罗波夫。”

“我对安德罗波夫非常感兴趣。莫斯科官方指控他某个罪行——诈骗以及贿赂之类的……”

“他似乎对此满不在乎,是不是打算移民呢?”

“拭目以待。不管什么原因,他在这里出现不算犯法。”

“和卡弗蒂搅和在一起也不算有罪吗?”

“约翰,问题是这群恶棍所做的生意有90%都是合法的。”

雷布思考虑了一会儿,头脑里不断回想着上层社会这个字眼,“这么说你并不是在跟踪安德罗波夫……”

“约翰,我们盯的是你朋友卡弗蒂。这次他肯定要栽到我们手里了。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在任——这么多年来你插手那么多次。不过,约翰,他就要栽到我们手里了。过去7个月里,我们6个人一刻不停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我们窃听他的电话,监控他的法务会计师,还有其他许多方面。我们打算很快就将他抓捕入狱,并将他的非分之财转移到国库。”斯通看上去洋洋自得,不过目光冷漠,像块大理石似的闪闪发光。“怕只怕有人失手,把这一切搞糟了,固执坚持自己那些不成熟的理论以及长期以来的偏见。”斯通缓慢地摇摇头,“约翰,我们一定要制止这种做法。”

“换句话说——是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