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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首次出现了一线曙光。

“你的意思是,你和这位比尔约好见面?但他却失约啦?”

“他根本没出现。这太不像比尔了。如果比尔说他要做某事,到某个地方,或记得某事,相信我,他会说到做到。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这么担心的原因。连一句解释也没有,没有在酒店留下口信什么的。当然,酒店可能忘了写下口信,他们就是这样。但是就算他们忘了,也会有后续的行动。我的意思是,当我没有回应的时候,比尔会再次打电话说:你在忙什么,你这个老是让人讨厌的家伙,难道你没收到我的口信吗?但是像这样的情况都没有。很怪,是吧。他订了一个房子,然后没有出现没有住,也没有给出只言片语的解释。”

“确实非常奇怪。尤其是你说你的朋友是个很可靠的人。但是你为什么对我的广告感兴趣?我的意思是:这与比尔有关吗?顺便问一下,比尔——姓什么?”

“比尔·肯里克。他像我一样是名飞行员,在OCAL。现在我们已经是一两年的朋友了。我可以毫无顾忌地说,他曾是我最好的朋友。格兰特先生,事情就像这样。当他没有出现,好像也没人知道或听说过他,而他在英国也没有亲人可以写信询问,所以我想还有没有其他的联络方式。除了电话、信件和电报什么的。所以我想到了你们所说的私事广告栏。你知道,就是登在报纸上。于是我就找到了巴黎的《号角报》版本——我的意思是在巴黎办公室找到了档案——查阅后,什么也没有。我本打算放弃,因为这是巴黎版的所有英文报纸。不过,有人说我为什么不试试《晨报》。于是我去了《晨报》,好像也没有比尔的消息,但是你的东西让我想起了这首诗。如果比尔没有失踪,我想我不会第二次记起这首诗,但是曾听比尔含含糊糊地说过这些诗句,才让我注意到它并产生了兴趣。就像比尔说的,你能了解我说的吗?”

“完全了解,继续说。比尔是什么时候谈到这些奇特的景色?”

“他根本没有谈过。一天晚上,当我们喝得有点醉时,他就只是含混不清地提了下。格兰特先生,比尔不喝酒,我不想你产生误解。我是说喝酒。我承认,我们中有些家伙喝得很多,但是他们不会在OCAL待很久。OCAL才不会在乎他们杀死了自己,但是那破旧的飞机可就贵了。不过有时我们也像其他人一样外出玩一晚。那是在一天晚上出去玩,比尔也去了。我们都喝得有点高,所以我记不得什么细节。我就记得我们在干杯,当时可以祝贺的对象都说完了。我们就轮流想出些不太可能的东西来干杯。你知道,就像‘为巴格达市长大人的第三个女儿’或‘为朱恩·凯耶的左脚小脚趾’干杯。比尔说:‘敬天堂!’然后就含含糊糊地说了一段说话的兽、歌唱的沙等的东西。”

“难道没人问起他的这个天堂?”

“没有!下一位同伴正等着插话。没人注意到什么事。他们只是认为比尔的祝酒词太无聊。如果不是我满脑子想着比尔,偶然在报纸上看见了这些话,我也不会记起它。”

“后来他就再也没提过吗?在他清醒的时候,再没有说过类似的东西吗?”

“没有。即使在他心情最好的时候,也不怎么说话。”

“你认为,如果他对某样东西非常感兴趣,他会把它埋藏在心里吗?”

“哦,没错,他就是那样,就是那样。你知道,他不是沉默寡言,只是有点谨慎小心。在很多方面,你可以想象到他都是最坦诚的家伙。用起钱来慷慨大方,对他的东西毫不在意,愿意为任何人做任何事。但是在这事上——个人私事,如果你了解我的意思,他就是那种会对你关上心门的人。”

“他有女朋友吗?”

“和我们比起来算是没有。但这是个很好的例子来说明我的意思。当我们其他人晚上外出,都是顺其自然。但是比尔会挑些城里他更喜欢的地方,然后独自去。”

“什么城镇?”

“任何我们正好停留的城镇,科威特、马斯喀特、夸迪夫、木卡拉。如果就此说的话,是从亚丁到卡拉奇的任何地方。大多数人都飞固定航线,但有些飞不定航线。那么地点和货物都是任意的。”

“比尔飞——过去飞什么航线?”

“他飞过各种航线。不过最近他飞行于海湾和南部海岸之间。”

“你是说,阿拉伯半岛。”

“是的。真是条很乏味的航线,不过比尔好像很喜欢。我本人认为,这条航线他飞得太久了。如果一条航线飞得太久,你就会越来越没劲。”

“你为什么认为他飞得太久了?他彻底变了一个人吗?”

卡伦先生犹豫了一下。“不完全是。他还是以前的比尔,亲切随和。不过他无法把它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