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 II(第36/47页)
不错,此时看来你没有机会实现我们共同的野心;此时看来,就连我丈夫的旧敌之子尤卢斯·安东尼都比你官运亨通,他和权力之巅的距离也和你相当。除了你的名分。我丈夫年事已高,将来如何我们无法逆料。我们得以耐心为武器。
我知道你的妻子与人私通;可能我丈夫也知道。但如果你抬出他制定的法律,逼迫他以此惩处亲生女儿的话,他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你还不如当初别牺牲了自己的生活。
我们必须静待时机。如果尤利娅会使自己名声受损,那必须是她自作自受;你千万不要牵涉在内,而唯当你有意地留在海外,你才可以始终置身其外。只有你继续身处家室之外、罗马之外,我们的事业才继续有希望。
V.书信 马尔凯拉致尤利娅(公元前8年)
尤利娅,亲爱的,下周三请过来我们家共进晚餐吧,之后会有一点简单的消遣。你的有些朋友(我想说,他们也是我们的朋友)也会在——昆克蒂乌斯·克里斯皮努斯一定会在,或许还有别人。当然,你想带谁就带谁过来啊。
过了这么多年我们又成了朋友,我实在高兴。我常常想起我们小的时候,无限地怀恋——那么多孩子!我们玩的许多游戏!有你,有可怜的马尔凯鲁斯,有德鲁苏斯,有提比略(抱歉!)以及我的姐妹们——我现在连想起他们都想不齐全……甚至尤卢斯·安东尼在他父亲过世后也跟着我们住过一段日子,你可记得?我母亲照料过年幼的他,虽然他不是她亲生的。现在尤卢斯成了我的丈夫,世界真是奇异。值得我们追忆的事情多不胜数。
噢,亲爱的,我知道是我造成了我们俩的疏远。但是舅舅(你父亲!)逼迫马尔库斯·阿格里帕和我离婚,好让他能和你结婚的时候,我心里实在别扭。我知道你和那事无关——但我究竟年轻,感到自己再也不会有马尔库斯那样显赫的丈夫了。那时我的确对你记恨,尽管我知道错不在你。但是我总觉得,事情的发展不可能更好了;也许屋大维舅舅比我们所知道的更为睿智。我对尤卢斯很满意。噢,尤利娅,不瞒你说,我对他的满意还超过了对马尔库斯·阿格里帕。他年纪更轻,相貌更英俊,几乎也和马尔库斯一样显赫。或者说他会一样显赫的,我敢肯定。舅舅似乎非常喜欢他。
噢,我又在喋喋不休了吧?我还是从前那个话匣子。这么多年了,我们变化并不大,对吧?我真的希望我的话没有什么冒犯到你。也许我不比从前聪明,但是我年龄大了一些,已经明白女人为了婚姻为难彼此是很傻的。婚姻其实跟我们无关,不是吗?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噢,你千万要来我们的宴会啊。你不来,人人都会无精打采。要不要我派仆人来接你?还是说你宁可自己安排出行?请一定告诉我。
还有,想带任何人过来都请便啊——虽然这里会有一些别致的人物。我们完全明白你的处境。
VI.书信 格奈乌斯·卡尔普尔尼乌斯·皮索 致提比略·克劳狄乌斯·尼禄 发往日耳曼(公元前8年)
我的朋友,我急于写信给你——赶在你从别处得知消息之前——以免你在所知不足的情况下行动。我已经跟你母亲谈过;尽管我们最近对于我送去给你的那些“报告”看法有分歧,我相信我们对于你现在应该做什么看法全然一致。你要明白她无法直接发言;她不愿以任何方式背弃丈夫的信任,也不愿暗中建议她无法公开建议的事情。
数日内你会接到你继父的来信,提议你担任明年的执政官。我会得到联合执政官的任命提议,这于你应该是个喜讯。在寻常的时机、寻常的情势下,这也许可以视为一种胜利;但现在的时机与情势皆不寻常,因此,你务必极尽慎重地行事。
当然,你必须接受这项执政官任命;推辞既不可想象,亦会祸及你对前途怀抱的野心。
但是你不可待在罗马。你继父的目标当然是要你如此,但是你不可。离开日耳曼来这里就职以前,你必须做好安排,让你的尽快返回变成势所必然。假如你没有可信任的人,就必须将你的军队故意放到危险情势之中,好让你必须回去援救。我相信你一定能做某种安排的。
你必须选取这条似乎很奇怪的道路,现在让我来尝试解说原因。
你的妻子一年多以来我行我素。她公然蔑视与你的婚姻契约,丝毫不顾你的名誉。她父亲想必对她的行为有所风闻,却丝毫未加管束——是出于策略、感情抑或盲目,我无从得知。虽然有婚姻法律的存在(也许因为这法律正是皇帝本人创立的),没有人真敢公开检举。谁都知道那法律是一纸空文,也知道现在敦促实施它是不识时务之举,特别是要拿它来针对你妻子这样一个又有权势又受欢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