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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们争论过他们的用词,我得意扬扬地问他们,你们是不是傻到连猴子和猿都分不清?你们不知道人类也是猿类吗?但是他们发现我对“猿女”这个称呼没有意见之后,就没人理我说的东西了。他们也不相信他们是猿类。他们的爸爸妈妈让他们确信他们不是猿类。他们花了整个星期天来反驳我。

在把我送到幼儿园之前,妈妈仔细教导过我:

站直。

说话的时候手不能动。

不能把手指放到别人的嘴里或头发上。

不管情况多么紧急都不能咬人。

见到好吃的不能太兴奋,不能直直地盯着别人的纸杯蛋糕。

玩耍的时候不能跳到桌子上。

大多数情况下我都能记住这几点。但人们注意到的永远都是你的失败,而不是你的成功。

下面几点是我一进幼儿园就学到的:

怎么看懂孩子们的表情,他们的表情虽不像成年人一样充满防备,但远没有黑猩猩那么容易理解。

上学就是要安静(你以为妈妈会给我提这个建议;但要记得那个规则——如果你想说三件事,只挑一件说——她提醒我的远远不够)。

小孩子对复杂的词语并不感兴趣。成年人更关心这些复杂词语的意思,所以你在用这些词语之前最好搞清楚意思。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学到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我可以改变我可以做的事,我也可以改变我不可以做的事。但这些都不能改变我到底是谁。我既是一个能一直说话的人,又是一只缩略版的女猴子。

我希望费恩在她的族群里过得比我好。2009年,一份研究显示猕猴中也存在恐怖谷现象,这样的话猿猴里也可能有这种现象。

当然,我那时候从来没想过这些。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想象费恩的生活应该像女版泰山。被人类养大,现在回到了自己的族群里,我愿意相信她给其他猿类带去了语言符号。我愿意相信她可能正在打击犯罪或者类似的行为。我愿意相信我们给了她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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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夏威夷著名的海滩浴场,度假胜地。——编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