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凶(第21/32页)
“托尼,他们清楚自己干的那些事。”
“但他们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或许知道。只不过他们不在乎。”
“我想逼他们关注这些事。”
“让他们忏悔吗?说自己如何悔不该当初吗?”
“我想让他们清楚认识到自己干的那些事情有多糟糕。”
“托尼,你觉得那可能吗?”
“似乎不可能。”
“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假如说雷伊认识到这些了,想重新做人,那他就应该重获自由吗?”
“不能放了他。”
“托尼,雷伊知道他伤害了你。真的,他知道。”
“我想以牙还牙。”
“伤害他,但是不杀害他,对吗?”
“伤害他,也要杀掉他。”
“还要杀掉他吗?让他承受痛苦还不够吗?”
“我想让他也尝尝死亡有多痛苦。”
“啊哈,酷刑折磨?”
“我想让他知道自己即将死去,并且清楚原因。这才叫痛苦。”
“你愿意亲手杀死雷伊吗?”
“我想让他明白,是因为我他才必须得死。”
“啊哈。”她拳掌相击。“你并不想让他认识到自己有多坏。你根本不在乎这个。你是想让他明白,他不应该在那样伤害了你之后还逃之夭夭。因为他伤害的是你。”
“他不能在那样伤害我之后还逃之夭夭。”
“没错吧。”
她一只手托腮,金黄色的秀发垂落下来。在他看来,她那热切的双眸美丽至极。
“我记得,海伦曾经给我和劳拉讲过报复心理是多么的原始。我们将报复和公平进行了细致区分。我还记得当时感觉自己是个文明人呢。”
“你确实很文明,但雷伊并非如此。”
他说:“你这样说相当于在对我施压。”
“这是你自己的感觉。”
最新消息传到了他的办公室。当时,路易斯·吉尔曼刚到他的办公室,他还在纳闷路易斯为何而来。他认出了那个声音:“我是安德斯,你能再来我们这里一趟吗?”他一直都没弄明白路易斯到底有什么事。
时值6月,托尼·海斯廷斯一直都在独自旅行,这时已经从第三次旅行中回来了。他开着自己的车,一整天都喋喋不休。第二天,这是一个星期日的下午,他和鲍比·安德斯坐在棒球露天看台的前排,就在一垒旁边。主队身着白色球衣,球衣上印着“雪佛兰”。客队身着灰色服装,上面印有“波利维尔”,这是个小镇,位于山谷以北15英里的地方。外场地延伸至铁丝栅栏外的一排房屋处。他们的上方便是树木葱茏的悬崖,山谷向两侧延伸,最终融入广阔的平原。州际公路上的汽车在三垒的位置观望着。一旦有人进球,就会鸣笛。
鲍比·安德斯戴着帽子和墨镜,将手里的烟头扔在板墙上,最后落入枯萎的草丛。太阳光照着他那憔悴的面容。风在呼啸。乌云在山谷中两座圆顶山上聚集,太阳光从乌云后面射了出来。
他们盯着主队19号队员看。当时,这名球员正坐在他们下面的椅子上休息。托尼只能时不时从第一排球迷脑袋之间的夹缝中瞥见这位球员球衣背面。19号球员咯咯地笑着,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他冲着球场大声呼喊,还曾转过身来,冲着露天看台咧开嘴。他离得有些远,他们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到阳光下他黝黑的和小小的白色鱼眼般的双眼。他叫雷伊·马库斯,有人说他经常和罗·贝茨还有斯蒂文·亚当斯混在一起。中尉确信他就是托尼所说的雷伊,因为他和描述中一模一样。这种可能性让托尼在阳光下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