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去动物展览会(第2/7页)

“就是说当时他是在驾驶送奶马车,是不是?我觉得送奶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起码我认识的那些都是。”

“艾莲,我刚才的话你不要对别人说。我觉得我可以完全信任你。”

“你真好,乔治。要是女孩们越来越美丽可爱该多么令人欣喜啊!你看看这屋里的人吧。”

“那时她像一朵野玫瑰,艾莲,清新娇嫩,充满爱尔兰式的活力。而现在她只不过是一个看上去满脑子生意经的矮胖小妇人。”

“而你还跟过去一样。事情就是这样。”

“我想知道……你不知道在遇到你之前,我的生活多么空虚。西西莉和我只会相互折磨,使对方更加不幸。”

“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在哈勃那边的律师行。我很幸运,在年轻的时候就获得了成功。现在我还不到40岁。”

“但是我觉得很有意思。你一定很喜欢这一行,否则你不会这么成功。”

“哦,成功……成功……成功是什么?”

“我倒希望能小有成就。”

“可是我亲爱的姑娘,你已经拥有成功了啊。”

“哦,那不是我所指的成功。”

“不过这一点都不好玩。我每天要做的不过是坐在办公室里,工作都让年轻人去做。我的前途已经无望改变。我多希望我能干点小小的坏事儿……但是我不能那么做。”

“你干吗不参政?”

“我就站在他们发号施令的地方,我干吗还要去华盛顿趟那浑水?令纽约变得索然无味的可怕之处在于你无处可去。这里是世界之巅。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像只鸟儿在笼子里飞来飞去。”

艾伦注视着穿着浅色夏装的人们在打过蜡的舞池中央翩翩起舞。她看见房子另一端的一张餐桌旁托尼·亨特那张白里透红的鹅蛋脸。奥格勒索普没跟他在一起。斯坦的朋友赫夫背对着她坐着。她看见他在大笑,纤细的脖子上长着乱蓬蓬黑发的脑袋略歪着。她不认识另外两个人。

“你在看谁?”

“约约的几个朋友。我纳闷他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这里不是那帮人的活动范围。”

“如果我想逃离什么事情,我也会这样。”鲍德温说着咧嘴一笑。

“我得说,你一生中已经正确地做了你想做的事。”

“哦,艾莲,要是你能让我做到我现在想做的事就好了。我希望你能让我给你幸福。你是一个勇敢的小女孩,按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我在你身上看到爱、神秘和光芒……”他的声音颤抖。他喝了一大口酒,然后红着脸接着说。“我觉得自己像个中学生。我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傻子。艾莲,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那好,我想让你做的是拿走这盘龙虾。我觉得不好吃。”

“可恶!也许是不太好吃。侍者过来!我一直在嗦,都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

“你可以给我点一份上好的鸡肉。”

“当然可以,可怜的孩子,你一定饿坏了。”

“旁边还要放点腌肉……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能成为一个好律师了,乔治。任何一个陪审团听到你这么煽情的请求都会哭泣起来的。”

“那么你会吗,艾莲?”

“乔治,请不要问我。”

吉米·赫夫那桌正在喝掺苏打水的威士忌。一个浅色头发、黄色皮肤、幼稚的蓝眼睛中间长着一个尖鼻子的人正在推心置腹般地说:“说真的,我逼着他们破案。警察局都是疯子,完全疯了,把这个案子当作是强奸和谋杀。那个老头和他无辜的女儿被谋杀了,下流的凶手。你知道谁是……”他用一个带有烟痕的圆胖手指指着托尼·亨特。

“不要问我,法官。我毫不知情。”他说着垂下眼皮。

“是黑手党干的。”

“那你告诉他们吧,布洛克。”吉米·赫夫大笑着说。布洛克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碗碟和杯子丁当乱响。“卡纳西这里到处都有黑手党的人,到处都是无政府主义者、绑架者和不受欢迎的市民。我们要干的是把这些人搜出来,还那个可怜的老头和他女儿一个清白。我们要证明那个可怜的猴子脸男人是清白的,他叫什么来着?”

“麦金托什。”吉米说。“这儿的人习惯叫他‘圣诞老人’。当然,每个人都承认他已经疯了很多年了。”

“除了神圣的美国公民身份之外我们什么都不承认。但是见鬼,这场该死的战争干吗要占头版头条?我要做个整版,可他们给裁了一半。这就是生活?”

“你应该把他描绘成被剥夺了王位的奥地利王储,因为政治原因而被谋杀。”

“这个主意不坏,吉米。”

“但是这很可怕。”托尼·亨特说。

“你以为我们是一帮无情的畜生,是不是,托尼?”“不,我只不过是觉得人们从这样的故事中找不到什么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