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4/4页)

威斯顿太太听完了别人的话,爱玛就重新开始说,“弗兰克·邱吉尔先生的笔迹,是我看到过的先生们的笔迹当中最好的。”

“我可不欣赏,”奈特利先生说,“太小了——没有力。就像是女人写的。”

两位女士都不同意他这个说法。她们为他辩护,反对这种卑下的诽谤。“不,决不是没有力——字是写得不大,可是很清晰,肯定也很有力。威斯顿太太身边没带着信让大家看看吗?”没带,她最近刚收到了他的信,已经回了,收好了。

“如果我们在那另一间屋里,”爱玛说,“如果我的写字台在旁边,我就一定能拿出个字样来。我有一封他写的短信。你还记得吗,威斯顿太太,有一天雇他给你写信?”

“是他说的,雇他写——”

“好,好,我有那封信;回头吃完饭拿出来瞧瞧,让奈特利先生可以相信。”

“啊!一个像弗兰克·邱吉尔先生那样爱献殷勤的年轻人,”奈特利先生冷冷地说,“给一位像伍德豪斯小姐这样的美丽小姐写信,当然要尽量把字写得漂亮啰。”

晚餐已经端上桌子。埃尔顿太太不等人家说,已经做好了准备;伍德豪斯先生还没来得及走到她跟前,请求让他扶她进餐厅,她已经在这么说了:

“我得第一个走吗?老是走在前面,我真不好意思。”

简执意要亲自去取信,这没逃过爱玛的眼睛。这一切她都听到了、也看到了;很想知道今天早上冒雨去走这一趟是否有什么结果。她猜想是有的;除非是一心指望拿到很亲的亲人的信,不然是不会那样坚决要去的,而且一定没有白跑。她觉得简的神情显得比往常快活——容光焕发,兴高采烈。

她巴不得问上一两句,问问去邮局的情况和爱尔兰来的信件邮资多少——这话已经到了嘴边——可是她忍住了没问。她决定,凡是可能伤害简·菲尔费克斯的感情的话,一句也不说;她们跟着另外两位女士走出房去。胳臂挽着胳臂,那种亲亲热热的样子对她俩各自的美貌和风度都非常相宜。


[1] 一种精制的花色小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