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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送她离开旅馆。人们听不到她的脚步声,她不是小步疾走,而更像是从丑陋的家具间滑过,丝毫没有碰到任何东西似的。我想,这大概是她当时装模特的职业习惯。现在她又把头巾缠在头上,突然间看上去显得婀娜多姿,但一点儿也不脆弱,可以说带有一种强硬、几乎是危险的优雅。

我放回酒瓶,走上了大街。替补门房菲利克斯·奥布赖恩站在外面,浑身酒气,就像一间下等酒吧散发出的味道。“过得怎么样,菲利克斯?”我问。

他耸了耸肩。“起床,吃饭,干活,睡觉。能有什么区别呢?千篇一律。有时真不知道人为什么要这么继续活着。”

“是的,”我说,“可人还是继续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