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个案分析:1778年的海战(第8/12页)

不管怎么说,那种紧张不安的状况已经成为了过去。英国的船队占领了法国和西班牙的海岸;所遭受的损失也得到了补充,受损的战舰也得到了修理;当一名军官在岗位上力竭而亡时,就会有别人来取代他的职位。对布列斯特的封锁和见识彻底打破了那位皇帝会师一处的美梦。虽然一路上困难重重,纳尔逊的警惕心却没有丝毫减退,从他们出发的那时候起,一直到横穿大西洋,最后回到欧洲的港口。这还是在他们进行军事打击很久之前,将战略扔在一边而单凭战术完成了特拉法尔加的胜利之前。就是这样一点一点,一步一步,依靠这群身心疲惫却纪律严明的英国海军,加上伤痕累累却仍有作战能力的战船,拦截住了那些高傲无能的对手们的进攻,他们在敌人的每个补给基地前方都驻扎了军队,用小型战舰组成的链条将它们联结起来,他们虽然无法阻止敌人的进攻和偷袭,但是却能有效地阻止敌人分舰队的集中。

从本质上来讲,1805年的战舰和1780年的战舰并没有什么两样,虽然后者有了极大的进步和提高,但这种进步只是深度方面的,并不是战舰种类方面的。不仅仅是这样,20年前的英国舰队就敢在冬季闯入比斯开湾,当时舰队的领导者是霍克。霍克的传记作家在后来说:“在霍克的通信中,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英国海军称霸海洋的能力,这支海军不但能够抵御住冬季的风暴,还能在他的率领下进行一次大规模的行动,而且这也是他的使命。”

比起霍克与纳尔逊的时代来,法国海军现在的状况有了极大的改善,海军官员的整体素质也有了极大的提高,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尽管如此,法国的海军部不会不知道自己海军军官的长期匮乏,以至于影响到海军的整体质量,海军的缺口太过庞大,只能用陆军的士兵来替补这一缺口。

西班牙的海军状况也不会比15年前更好。纳尔逊在提到西班牙向法国赠送战舰的时候就说:“我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些船舰不再由西班牙人率领,因为那是毁灭它们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但是我们应该尊重事实。对于实力比较弱的一方而言,摧毁敌人舰船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在港口进行监视,等到敌舰刚要起航的时候就向它们开火。这种战术唯一所遭受到的反击就是在欧洲。法国和西班牙海岸线之外的气候非常多变,特别是在冬季的晚上,所要面临的严重灾难有时候连坚固的战舰都无法承受,随之而来就造成了各种物资的匮乏,所以就需要大量的储备舰船,用来替换那些执行任务的船只,还要替换船上的船员。

如果执行封锁任务的舰队能够在敌人必经之路的一侧找到一个合适的停靠地带,那么上述的问题就不算问题了。就像纳尔逊在1804年与1805年利用撒丁岛的马达莱纳湾监视塔兰舰队时,他是迫于众多战舰非常糟糕的状况才做出这样的选择。1800年,詹姆斯·索玛尔兹爵士甚至使用了位于法国海滨且离布列斯顿仅仅有5英里远的杜瓦纳内湾,以便在气候条件极其恶劣的情况下,能够安全地在岸边停靠他的舰队。从这个军事观点来看,普利茅斯与纽比的地理位置并不是十分理想,它们并没有如同马达莱纳湾一样在敌人必经之路上的一侧,而是同斯塔卢西亚一样,在线路的大后方。虽然是这样,霍克依旧以为,战舰的四处航行和有效的管理能够弥补这种种不足,就像罗德尼后来在他风暴肆虐的基地所表现的那样。

如果将1778年的那场战争视为一个整体,英国将它的舰队分散布置在美洲、西印度群岛与东印度群岛,并跟敌人旗鼓相当。在某些特定的条件下,情况可能会发生变化,但凡是提到战舰的分配时,这种理论就是成立的。在欧洲,则刚好相反。同法国和西班牙的舰队相比,英国要处于劣势,英国人想要发动进攻,就只能小心谨慎,并且只能依靠运气和敌人的小型舰队相撞。因此,除非是取得了一个非常有决定性的胜利,否则也要承受交战舰船在战争过程中暂时失去战斗力而导致的极大危险,而即使取得了胜利,所付出的代价也是十分昂贵的。由此可见,英国本土或海峡虽然有可供依赖的直布罗陀、地中海等交通线,一旦发生战争或者天气突变,就必须十分小心谨慎,并只能待在本土海岸线的地方待命,或者骚扰敌人的交通线。

印度的距离便有些远,在那里,这种政策同样适用。被派往那里的舰船停在了那里,一旦遇到紧急状况,它们可能既得不到补充援助,也无法脱身,那么这个战场就是孤立的。然而,欧洲、北美与西印度群岛却是一个巨大的战争活跃区,这些战场都是相互关联的,各个地区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必须时刻防范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