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一般结社与政治结社的关系[2](第2/3页)

我并不是说一个国家如果禁止政治结社不可能允许一般结社的存在,因为人生活在社会里有些事情需要共同合作去实现。不过,我敢肯定,在这样的国家里,一般结社的数量也会相对较少,而且缺乏想象力,运营能力也不够熟练。它们几乎没有宏伟的计划,即使有也难以实现。

这让我看到,政治结社自由虽然会给社会的安定带来挑战,但是并没有人们以为的那么危险,甚至国家在出现一段动荡时期之后,还能变得巩固起来。[5]

在民主国家中,可以说政治社团是一些强大的个体,他们的目的就是企图统治国家。因此,现今的各国政府看待政治社团的态度就像中世纪的国王看待其大诸侯一样,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感,总是在寻找机会压制它们。

相反,各国政府却对一般社团颇有好感,因为它们很容易就发现,一般社团通常不会引导公民去关心国家大事,相反,它们一直在让公民的注意力转移,使公民只去关注那些与自身相关的、只有依靠国家安定才能实现的活动,从而避免公民发动革命。但是,有一点是当今各国政府没有注意到的,那就是,政治结社可以使一般结社得到发展和壮大,所以它们在防止了一种危险的弊端的同时,也失去了一种可以有效地矫正弊端的手段。当你看到美国人为了鼓吹某种政见,推捧某位政治家参加政府,或由另一位政治家手里夺取权力而每天都可以自由结社的时候,你会觉得美国人过于桀骜不驯,同时也为他们没有为所欲为而感到惊讶。

另一方面,当你想到在美国有无数的人在兢兢业业地经营着无数实业,并且一直在孜孜不倦地推行某些宏伟的计划,但这些计划只要遇到一场小革命就会功亏一篑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为何有这么多忙碌的人,但他们却没有给国家制造麻烦和破坏社会的安定。

面对这些事实,我们不能只进行独立的观察,而不去寻找其间的内在联系。在美国,不管人们在社会地位、思想或年龄上存在多大的差异,他们往往都喜欢结社,并形成习惯。而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正是政治结社。通过政治结社,人们互相认识,交流意见,倾听彼此的意见,共同去做各种事业。而对于在结社中获得的观念,他们又会将其带到日常生活中去,并在各个方面加以运用。因此,正是因为美国人享有一种自由,而这种自由是具有危险性的,因此,他们才能够尽量减轻自由所带来的危害。

如果我们只考察一个民族的某段历史时期,则可以轻易地证明政治结社可能会导致国家动乱或使实业瘫痪。但是,当我们纵观这个民族的整个历史,就不难发现,政治方面的结社自由不但对人民的福祉有益,还能为社会带来安宁。

在本书上卷中,我曾经说过:“政治结社自由与出版自由是有差别的:相比出版自由,政治结社的自由显得不那么必要,但是危险性却更高。一个国家能够限制并控制结社自由,但有时也要耍些手段才能够使结社自由持续存在。”在隔了几段以后,我又说:“不可否认的是,在一切自由当中,最终得到人民支持的就是政治结社自由。这种自由到现在仍没有让人民陷入无政府状态,但是它随时都在争取。”因此,我认为,一个国家永远都不会让公民享有政治结社的自由;我甚至怀疑,无论在什么时代,无论在什么国家,不对结社自由加以限制或许是明智的。

或许有些人会说,如果不把结社的权力限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就无法保证国家内部的安定,难以维护法律的尊严,更无法建立持久的政府。显而易见,国家内部的安定,法律的尊严,持久的政府,这些都十分珍贵。但是,在我看来,一个民族如果想要获得和保有这些珍贵之物,也必须自愿让自己暂时性地带上沉重的枷锁。如果一个民族能清楚这一点,那就太好了。

为了挽救一个人的生命而选择锯掉他一只胳膊,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不敢保证在断臂之后他仍会像以前那样灵活。

注释


[1]1. 当人们在社会生活中形成了结社的习惯,这也会让他们在政治生活中得到极大的结社的能力。

2. 在人们看来,政治结社是非常强大的,因为政治结社可以赋予人们思想和在社会生活中结社的技巧。

(1)政治可以在同一时间为许多人提供普遍的利益。

(2)一般来说,人们只需要付出钱财就能熟知结社的理论。社团是结社的自由流派。

3. 因此政治结社从长远来看将会中和掉它们所产生的弊端。因为如果它们将社会的稳定置于风险之中,一般结社的数目则会增多,一般结社将会促进社会的稳定。(TYC,CVf,第2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