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宗教在美国如何能够利用民主的本能[2](第4/5页)

另一个美国各教派神职人员都具有的特点是:美国的神职人员从来都不会让人去过分地关注来世,而是让人更加专注于现世的生活。他们认为,从宗教的角度来说,现世的幸福虽属次要,但仍有一定的必要性。他们虽不从事实业活动,但仍然关心和赞扬实业取得的发展。他们在向信徒宣讲来世才是人们应当害怕和希望的伟大目标的同时,并不禁止信徒以正当的方法去追求现世的荣华富贵。他们也不会过分地强调来世和现世之间的差别,而是仔细地研究能使两者最好地联结的方法。

对于美国的所有神职人员来说,多数对人们思想的支配作用是存在的,并且他们尊重这种作用。基本上,他们绝不反对多数。也不牵涉到党派斗争中,但随时接受全国和当代的共同意见,跟随振奋所有人的感情和思想的潮流前进,而不是与之对抗。他们一直努力地引导人们为善,而绝不与人们冲突或对立。因此,舆论从来都不把他们当作敌人,反而支持和庇护他们。通过他们本身的努力和多数的力量,他们宣讲的信仰不断地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因此,只要宗教尊重民主本能,不与其对立冲突,而是对其进行利用,便可以顺利地抵制其最危险的敌人——个人的独立意愿。

注释


[1]1. 我指出过,教条信仰是必需的;最为必要和最为可取的是宗教方面的教条信仰。相信宗教的原因。

[边上写着:换一个题目。换上一个在观点和思想活动的标题之下更为清楚的题目]

(1)对于上帝和人类本性的不变的观念对于所有人和对于每个人的每一天来说都是必要的,并且如果真的有的话,那只有很少的人能够只靠自己将他们的观念集中在这些事物之上。在任何时候这都是一种必需的,大部分人都无法达到的科学技术。那是独一无二的。因此在这些事情上,有了教条信仰的存在,人们可以获得最多,失去最少。

(2)这些信仰对于自由的国家来说尤为必要。

(3)对于民主国家同上。

2. 因此我做了我“力所能及”的努力来探寻宗教怎样才能在我们即将进入的平等时代中最为轻松地坚持自己的权利。

由此的发展:

(1)宗教基于“独一无二”观念的施加在同一时代,相同规则的每一个人身上的必要性。

(2)随着人们变得民主,宗教摆脱形式、惯例和形象的必要性。

(3)在次级事物中不再坚持保持不变的必要性。

(4)设法使对幸福的热爱变得纯净和规范,而不是尝试摧毁它的必要性。

(5)获得多数人支持的必要性。

3. 所有的这些都以美国为例子来证明。(YTC,CVf,第6—7页)

[2]在这本书中必然会出现两次关于宗教的问题。

1. 第一次主要是出现在一个独立的章节中,我打算将它放到第一章以后,而我将在第一章中以哲学的方式检验民主对于宗教的影响。

2. 第二次将会顺带地出现在第二卷的某处,我将在这里更为详细地说明在民主制度中它是如何做到为了让人类变得不那么重要而使自己无可或缺的。(草稿,卷1)

见劳伦斯·盖莱克的《托克维尔和民主精神》(巴黎,科学出版社,2005年)中的艾格尼斯·安东尼的《托克维尔的政治和宗教》,第305—17页;还有出自同一个作者的《没有想到的民主》(巴黎,费耶德,2003年)。

[3]边上写着:“最重要的不是在于它们是正确的,而是在于它们是清楚明白的,是固定不变的。”

[4]“如果上帝允许我揭开未来的面纱,我也会拒绝这样做;我害怕看到人类种族受到牧师和士兵统治的情形。”(草稿,卷1)同样的观点也出现在另一份草稿中:“我害怕看到整个社会被掌控在士兵的手中。一个‘官僚的,军事的’组织。士兵和牧师。未来社会的标志。”(YTC,CVa,第50页)

[5]托克维尔在1844年5月29日写给理查德·米尔恩斯的一封信中解释道:

在我看来,你就像已经从东方回来的拉马丁,多了一点儿不那么合适的穆斯林气息。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些杰出的人如今会显露出这样的倾向。至于我,我已经在与伊斯兰教的接触中(你知道的,在途经阿尔及利亚的时候,我们每天都会谈论到穆罕默德的制度)体验到了完全对立的影响。随着我对这个宗教有了更深的了解,我更加明白,它所带来的最主要的东西是在我们眼前对穆斯林世界造成了越来越多影响的腐朽堕落。穆罕默德这样将一个人民主体和政治制度与宗教信仰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将固定性这个后者的天性强加到前者之上,是完全错误的行为,这足以让他的追随者们注定会在一定时间内遭到失败,刚开始是地位变低,之后则变为无法挽回的灭亡。相反的,基督教的宏伟和神圣则是因为他们只是设法在宗教的自然范围之内占据统治地位,而将其他方面放弃给人类思想的自由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