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天倾地陷都是自己作的孽(第4/6页)

屹立中原一百七十年的北宋,败亡之日已为期不远了。

徽宗、钦宗两代皇帝造的孽,到此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国事如天,他们朝三暮四犹如儿戏;民意如沸,他们可以闭目塞听视若无物。亲小人、远贤臣,昏聩到极点。怎么能把自己的根基挖得更快就怎么玩。他们的“家天下”不亡,可能吗?

直到敌人的刀架到了脖子上,才想起来有个大忠臣李纲,这不是让天下人的心都寒透了!

可叹,笔者最近居然看到有一位旅居澳大利亚的华人,在国内一份公开出版的历史杂志上信口开河,说北宋的灭亡、二帝的受辱,忠臣李纲要负主要责任!

一个连基本史实都没搞清楚的人,只因到了澳大利亚,就敢对着祖宗胡说八道,真是无知者无畏到了极点。下面,就引一段他(或她)的谬论来看看,诸位也好开一开眼界——

其实,中国人的英雄观更多的是一种超越于利益、结果的道德评价。只要是好人,哪怕做愚蠢的事情、后患无穷的事情也都是正确的,对人不对事,将道义高尚作为判断一切的标准。不是一种利益判断,而是一种道德判断。

如宋代李纲是史家公认的大忠臣,但研究也表明他还是个“术疏机浅”的大蠢臣,在金兵围城之前坚留皇帝在京,结果导致两宫被掳,宋室险些覆亡——我们的历史总是充斥着奸臣卖国、忠臣误国的荒谬故事。

——雪儿简思(澳大利亚)

载于四川《国家历史》2008年3 月上旬刊

面对这样牛头不对马嘴的文字,我很难相信他是否具备了评判历史的入门资格!

不知这位华人的“研究表明”所本为何?接下来我要给大家讲的就是:汴京在第二次被围中不幸陷落,恰恰是因为历史上有一位重要角色缺席——他就是被这位无畏先生称为“大蠢臣”的民族英雄李纲!

在我们以往的历史研究中,既膜拜过“决定论”的原理,又狠批过“英雄史观”,因此,人们印象中北宋的覆亡、汴京的陷落,都是由一些宏观原因所致。但是,经我本人的“研究表明”,从最直接的原因来看,不见得是那么必然和无可逆转。

汴京此次陷落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没有李纲!

由什么人来充任“城防司令”,在兵临城下之际,关乎存亡。汴京作为国都,如果扛住了金军的第二次围困,那么“北宋”这个概念在历史上就不会出现。如果金军再次无功而返,那么汴京的第二次保卫战,就决不会演变成令我们千年不忘的“靖康耻”!历史对于这个合格的城防司令的要求,是既要有操守,也要有能力。

卖国的一派虽然下去了,但这次主持城防的宰相何栗也不是什么理想人选。前面说过,他虽主战,却是书生,在战局万分紧急之时,仍饮酒赋诗,以示闲暇。而负责国家军务的同知枢密院事孙傅、任签书枢密院事曹辅,也都是一样。

金军攻城甚急,这几个书呆子也是干着急,孙傅忽然想起一位能击退金兵的神人来。

此人名叫郭京,是禁军龙卫兵的副都头。

孙傅是如何认得这人的呢?原来,有一日,孙傅翻阅丘浚的《感事诗》,内有一句是“郭京、杨适、刘无忌,尽在东南卧白云”。读后,不禁对三位仙家人物产生神往,就托殿帅王宗濋满京城找,结果,真的找到了郭京和另一位。

这个郭京是个胆比天大的主儿,口出狂言,说自己能施“六甲法”,掷豆为兵,保证生擒金将宗望和宗翰,而且仅用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即可!

孙傅大喜,把他一层层向上引见。结果从何栗到钦宗,都对这位郭大仙深信不疑,马上封了成忠郎,赐金帛数万,让郭大仙自己募兵。招兵的条件无问老少、不问武功,只选年命合六甲者,或称“六丁力士”,或称“北斗神兵”。郭大仙还放出风来说:“攻城不急,此兵不出!”看样子,他是培养了一支战略总预备队。

不过,这支神兵的主要构成部分,不少就是街头的混混儿,其战斗力如何可想而知。朝中有识之士对此忧心忡忡,唯有何栗、孙傅等自以为计。

这个郭京大仙的出现,是大宋的一个劫数,不久我们就可以看见。宋军在城里的将领范琼和姚仲友,还算是两员猛将,他们率领守军与敌厮杀,毫不退缩。

这又是一次大国命运的总决战,攻守双方,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宋代的科技水平相当高,其弩、炮等装备堪称世界一流。以床子弩为例,下有木架,两翼各有机械转轮,上中下叠放三张强力弓弩。使用时,由数名大汉扳动转轮,以机械动力将三张弩一起拉开,瞬间同时放箭。其威力之大、发射之速,现代人很难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