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由败转胜(第4/4页)

1759年开年便有捷报传来,5月,英军夺取了瓜德罗普岛(Guadeloupe)上的舒格岛(SugarIsland)。8月,博斯科恩(Boscawen)上校在葡萄牙南部的拉各斯(Lagos)袭击了一支法国舰队,俘获或摧毁敌军12艘战舰中的5艘。安森的门客之一,查尔斯·桑德斯中将(SirCharlesSaunders)与此同时正慢慢顺着劳伦斯河逆流而上。舰队中有战列舰22艘,船上载着由詹姆斯·沃尔夫(JamesWolfe)上校率领的士兵8000人,詹姆斯·库克(JamesCook)为舰队向导,桑德斯在6月下旬时到达魁北克城外,下令围城。沃尔夫在亚伯拉罕(Abraham)的高地外登陆,战事告捷却不幸牺牲了自己的性命。现在法属加拿大的首都落入了英国人的手中,北美其他地方也难以抵抗英军的铁锤,只能接受被占领的命运。

桑德斯返航,成功跨过大西洋,本欲与霍克上校的舰队汇合,中途又听闻喜讯传来。法军上将孔夫兰(Conflans)率领的法国舰队企图逃离英军的追击,当时霍克麾下的英舰队战列已散,好在霍克还能有效集中火力。孔夫兰撤退到基伯龙湾(QuiberonBay)附近多礁水域,本以为此处便得安全。霍克的船队驶入这边礁石时,骤起大风,舰队的旗舰“皇家乔治”号(RoyalGeorge)的船长以太过危险为由,拒绝前进。霍克公开称赞其尽责,也知道属下的警告在理,仍下令道:“敌军有路得进,我军亦应有路。你完成你的义务,告诉我前方的险峻,现在请执行我的命令,将船与‘皇家索莱尔’号(SoleilRoyal)并行。”74门火炮船“巨头”号(Magnanime)的船长在前引路,并给予法军“恐怖”号(Formidable)的侧舷以致命一击。很快,霍克也向“极致”号(Superbe)的侧舷开火,并将其击沉。他估计纳尔逊偏好近攻,遂下令各上校“直到手枪射程才许开火”。到那日战斗结束时,21艘法舰中有11艘被俘、被毁或被击沉。当时维莱讷河(RiverVilaine)正当涨潮,法军耗时数日才得以从中脱身。这是安森海军的一次大捷。法国海军从未遭遇如此重大的打击,从此再也不敢妄生入侵不列颠的野心,英国的海上霸权也最终确定。

这是当之无愧的“胜利之军”,当时海军军歌《橡木之心》(HeartofOak)已经创作完成,又被责令为这“奇迹之年”增添“溢美之言”。军歌作者是贺拉斯·沃波尔(HoraceWalpole),前首相沃波尔之子,也曾愤世嫉俗,断言人民的未来黑暗惨淡。此时,他一反常态,写下这样的语句:“胜利的钟声不曾停歇,铁钟都磨破了……”可能在基伯龙湾的穷乡僻壤处,当时刚满周岁的纳尔逊都能对庆祝胜利的活动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是在联合王国真正联合的情况下,进行的第一场战争——当时苏格兰、爱尔兰未有起义,殖民地不见叛乱,民众安稳,不求改革,士兵顺从,不事兵变。这同样也是安森的新海军进行的第一场战斗,官兵们第一次身穿整齐的制服,驾驶新型船舰(74门火炮舰和护卫舰)作战,士气高昂,最终锻造成“胜利之姿,王者之态”。

魁北克之战的胜利影响深远,它确保英语成为北美洲的主要语言,并最终成了世界的通用语言。正是经过这一步,“这一15万人使用的日耳曼方言,逐步扩大成为近5亿人能说能懂的伟大的英语”28。

在赫维上校所称的“自(诺曼)征服以来,英国最长、最温和的统治”(拜恩事件是个例外29)之后,国王乔治二世于1760年去世。他年仅22岁的孙子继任,成为乔治三世。与他的老辈们不同,乔治三世是土生土长的英国人,更是个坚定的议会派:“我出生在此,受教于斯,不列颠之名亦是我的荣耀。”但是他对于被他视作“血腥又昂贵的战争”毫无兴趣。他解雇了皮特,任命比特勋爵(LordBute)取而代之,开始了和平之旅。愿虽如此,英西战争还是于1762年打响,海军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这一千载难逢的良机——西班牙海军孱弱不堪一击,法国海军亦为手下败将,夺下了古巴的哈瓦那(Havana)以及菲律宾群岛的马尼拉,将大英帝国的势力推至巅峰。

战争终了,英国于1763年在巴黎签署停战和约,马尼拉和哈瓦那被归为原属,而在保留富庶的瓜德罗普的舒格岛还是加拿大的问题上,人们一度争执不下,最终,英国保留其在北美的势力所得,其中包括佛罗里达(Florida)。基本上,这场被人们称为“七年战争”的军事胜利都被后来错误的政治决策挥霍一空。在全球范围南征北战后,英国也建立了世界范围的帝国,有效地控制了印度、北美以及富饶高产的西印度群岛。美国的殖民地不再惧怕法国及其联盟的侵扰,飞快的发展却带来了不列颠及帝国内部的分化。不列颠抛弃了旧时的密友普鲁士,才得以换来和平,1763年《巴黎和约》本身就暗藏了毁灭的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