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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跟我求婚了!”朱夏突然喊。

廖梅狂喜,放下手机:“啊?什么时候的事呐。”

“就最近……”

“那准备什么时候办酒啊?”

“他最近都在创作,你们能不能别打扰他。”

“也对也对,人家可是大作家。都要嫁人了,你这脾气要收敛一点,知道不!”廖梅拍着朱夏碎碎念道,“那小子也算有出息,让他在北京给你买个大房子!”

“得了,当初是谁看不上人家一寻的。”朱振东在一旁啧啧道。

廖梅挑眉:“从他小时候起我就喜欢他,就觉得他是潜力股。”

“我看你是从小就想打他吧。”

“朱振东,我让你多嘴了吗!这日子还过不过呐!”

“好了!你们烦不烦啊。”朱夏捂上耳朵,径直往前面走。

终于送走了两枚高分贝的超龄儿童,朱夏收拾心情,参加许念念儿子的满月宴。他们的孩子叫可鹿,名字是杨燚起的,他把许念念送进产房的那天,梦里出现了一只鹿,一直朝他点头,觉得是神明的旨意。小可鹿的眉眼像杨燚,嘴巴像许念念,总之结合了爸妈的优点,上可撩人,下可㨃人。

晚宴后,许念念刻意让朱夏留下来,说杨燚要介绍个男朋友给她。

半推半就的朱夏想着当是放松,跟他们到了一家酒馆,在吧台的位置坐定之后,才知道这是杨燚开的店。

他说有杯酒是以许念念的名字取的,大部分人一杯倒,不过有个男生很可爱,失恋了,就拿它练酒量。

“他来了。”杨燚说。

话音未落,张一寻推开酒馆的玻璃门进来。

他们一眼就互相看到彼此。

打了个别扭的招呼,张一寻见只有朱夏身边有个空位,尴尬地坐了过去。

杨燚见状,问:“你们认识?”

“搬走的那女孩。”张一寻答。

杨燚秒懂。

“我是错过了什么吗?”许念念疑惑道,杨燚咳嗽了两声,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旋即反应过来,“不是吧,这么巧!我发誓这不是我跟四火串通好的。”

朱夏苦笑着,随手偷按着鼻翼上出的油。

“那别等了,来呗!”杨燚回身招呼小哥,上了四杯“念念相忘”。

朱夏晃着杯里蓝色的调酒,问道:“你们这最多的纪录是几杯啊?”

“五杯,冠军是你旁边这位。”杨燚指着张一寻。

“那我不能输。”朱夏说罢,跟他们碰杯,仰头把酒灌了进去。

然后就失忆了。

她依稀记得杯底有白色的字,记得夜里12点有人在他们身后跳舞,还记得专车在张一寻朝阳路上的家停下,记得张一寻明显的喉结,记得他的鼻息,记得磨唇的胡茬,身体彼此联结的力度,拥抱的体温,还有云雨后的眼泪。

早晨醒来的时候,胃里还有点难受,她正躺在张一寻的怀里。

张一寻抱着她,单手刷着手机,见她醒了,用熟悉的柔声细语说:“早安。”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朱夏自言自语地翻了个身。

张一寻按着肩皱眉。

“怎么了?”朱夏问。

“看你睡得熟,不敢动。”

朱夏伸手帮他揉着肩膀:“摇醒我啊,本来就受过伤。”

“不舍得。”

她往上移了移身子,躺在张一寻旁边,吻了吻他的耳垂,欲开口。

“过去的不说了。”张一寻打断。

朱夏点头不语,两人沉寂了一会儿。

张一寻说:“我妈给我打电话,说我们要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朱夏按着脑袋:“我爸妈前阵子来过,我也没辙了。”

张一寻应道:“他们就爱夸张。”

“这位上帝……”朱夏顿了顿,“我们会结婚吗?”

“多久没见了,这种事,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

“嗯。”她轻声应。

“我出去一下。”

“干吗?”

“抽根烟。”

“……哦。”朱夏眼睛里微微有光,没多问,只是侧身看向屋外吞云吐雾的张一寻,半张脸笼在烟里,轮廓深邃,泪沟明显,皮肤没有以前好了,平添了几分沧桑的陌生感。

床头柜上,Viko生前做的唯阿羊公仔立在台灯边,像是纪念,也像是提醒。

这一年注定不平静,本以为娱乐八卦到年终可以安心收个尾,但媒体还是加班加点报道了最后的头条,著名小花旦李亭玉与已有家室的男演员共赴五小时良宵。男演员的声明是说在对戏,屋内还有助理,却有神通广大的网友找出走廊监控,指出两位演员的助理在自己的房间就没出来过。

在网友的吃瓜浪潮中,陆乘风发布声明,说妻子对工作负责,热爱演艺事业,更相信妻子为人,欲洗脱李亭玉的出轨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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