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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话毫无证据,纯粹是没事找事。”

“我有证据的哟。”太田斩钉截铁地说道。

荣子眼神凌厉地紧盯着他问:“什么证据呢?”

“素风的尸体并不在仙龙湖里。”

荣子和冈垣两人同时大惊失色。但是,可能出于谨慎,两人都没有马上发问。

“因为搜索的船只无论怎样用钢索和打捞网打捞素风,都一无所获啊。你既否认把马醉木拌的菜拿给素风吃,又否认让冈垣开车到湖边抛尸。可是,若是素风本人出来做这番证词的话,你觉得怎样呢?”

“本人做证词?”荣子瞪大了双眼,“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素风有可能还活着。既然昨天的搜索并没有发现尸体,也可以这样想吧。”

“昨天一天当然发现不了了。如果明天开始正式搜索的话……”荣子脱口而出。接着,她又赶紧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假如派潜水员进行正式打捞,或许发现的不是老人的遗体。也可能会从湖底村落里发现一堆年轻人的白骨哟,老板娘。”太田对荣子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那位勇作的遗体,才是当天凌晨阿元潜入湖底要寻找的对象。我刚才说过,京丸把身体麻痹的素风背出去时,阿元并不在自己房里。因为那时候,她正像往常一样,在仙龙湖里潜水呢。”

“你能断定吗?”冈垣居然开口质疑了,说话时的尾音还带着颤抖。

“这个推断几乎可以说是断定吧……不过,我也只能断定阿元当时在湖里潜水。还有一件跟这事有关联的事情,我却一直想不通。这事我应该也跟你说过,就是,她要怎样处理潜水服呢?她一定要在湖边把湿衣服弄干,绝不能带回谷汤旅馆里去。那里并不是公路经过的东岸这边,而是原始森林茂密的西岸那边。可是,尽管如此,潜水服也是弄不干的,很可能会被过来钓鱼的人撞见。不光是潜水服,还有在水里照明用的探照灯、寻找湖底房屋的工具等,都不能被外人发现,必须找个地方藏起来。那里虽然写着禁止夜钓,白天还是会有人来钓鱼的。因此,我想阿元可能有个协助她的人。”

“协助她的人?”荣子大吃一惊。

“是的。这个人就留在那片林子的湖畔,协助她收拾那些潜水服、探照灯等搜寻湖底的工具。这个人,还应该是个每天天不亮就去那里也不会让人生疑的人。”

“我丈夫?一派胡言!我丈夫可是去山林里巡视打理的。”

“可是,从这片山林向北走上两公里,就可以到达森林茂密的西岸那边了。这可比走公路距离要近啊。我也是在红叶屋里查过了1∶25000比例尺的地图才得知的。因为藏在深山密林里,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荣子牵动嘴角,低声哼了一下。

“我意识到这一点,也是因为在小雨中遇到老板从这座山上走下来经过桥头时,老板身上背的竹筐里装着割下来的树枝和野草,还有砍刀、镰刀。那种镰刀,就是海女割海底海草时要用的工具。那尖尖的头,让我联想起用来搜寻湖底房屋的鹰嘴钩。把阿元的潜水服弄干的地方,隐藏那些工具的地方,一定都是在只有老板能出入的山中设施里。听说,老板在打理和巡视山林时,休息的杂物小屋就在这上面。我想起安子曾经说过,一般人是不会去那里的。”

荣子渐渐目露凶光。

“老板协助阿元是必然的了。无论如何,自己的爱子就陈尸在这个湖底。因为没有证据,他也只能隐忍,对你闭口不提。可是,他一定发现了,儿子被你和京丸杀害之后藏在了湖底的村落里。他想要寻出儿子遗体的心情,跟阿元并没有分别。”

“这件事,又跟你所说的,已经淹死的素风可以提供证词,有什么关系呢?”

荣子焦躁不安地问道。三人不知不觉间已朝山上走去。

“因为素风还活着。可以说,这不是可能,而是事实。”

“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过,就在冈垣先生把素风抛进湖里时,阿元正在湖里潜水搜寻勇作的遗体。碰巧把沉入水中的素风救上来的,也正是阿元。”

“……”

“素风胃里的马醉木毒素,也已经没有了。”

“嗯?”

“因为,就在阿元帮素风把灌进肚子里的湖水吐出来时,他也顺便把胃里的马醉木一并吐了出来……所以,素风现在已经平安无事,又可以滔滔不绝了。”

“不可能!”荣子脸色大变,尖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你编出这样的谎话来试探我们也没有用。冈垣先生,可不能上他的当啊!”

“我没有骗你们。我们去看看活着的素风吧。阿元和老板把素风救上来以后,从湖畔把他带过来的地方——老板的小屋,就在前面不远了。阿元把素风带到那里之后,就悄悄回到旅馆里,故意向你报告了失踪一事,把事情闹大。目的就是要让人开展湖底打捞,从而找到勇作的尸体。因此,素风昨天早上就已经待在这间山上的小屋里了……光顾着说话,一不留神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