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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站在那里,全都纹丝不动。

“那样的话,问题就是,凶手是何时让素风吃下马醉木的呢?据说事发当晚,素风吃到阿元端来的味噌拌蔬菜时,曾经开心不已。这是红叶屋的安子听阿元说的。可是,阿元是在海边长大的,并不熟悉蔬菜。她只知道做了味噌拌菜,跟她胡编些蔬菜名字,她也分不清楚。素风老早就想吃些味噌拌蔬菜、醋拌菜、芝麻辣椒拌菜之类的了。而且,他平日里吃的东西可以说相当糟糕,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吃的。听说,阿元会偷偷把客人吃剩的东西拿给他吃。也因此,凶手只要把马醉木拌好,然后吩咐阿元端给老爷子,阿元就会以为是普通的味噌拌蔬菜,欢欢喜喜地把它端给素风了。毫无疑问,素风一定是心满意足地吃了个肚圆。因为,老板娘很少能让他吃到这么心爱的美食啊。”

荣子死死地瞪着太田。

“那么,是什么时候呢?我想,应该是十月一日晚上吧。而且是在深夜。当然了,用马醉木拌好的蔬菜是老板娘一个人偷偷做好的。可是,素风吃了竟然没有死掉——这位老人的生命力还真是旺盛啊。只不过身体麻痹了而已,可这也在老板娘的预料之中。所以,又采用了第二个方案,淹死。这时,就需要一直留在下吕一流酒店里待命的冈垣先生出马了。”

冈垣嘴里发出短促的声音,却不是在说话。太田望向了他,说道:“今天早上,我向你拿出的那盒火柴来源的酒店打过电话了。酒店说,你并没有回到岐阜,而是在十月一日傍晚驾车驶入了酒店。素风失踪后,打电话通知你的居然不是阿元,而是老板娘,这让我觉得非常奇怪。看来,你跟老板娘果然早就商量好了。你在二日凌晨四点半左右又驾车离开了那家酒店,这也是前台的人告诉我的。选择在这种黎明时分退房的客人并不少见,但这本来就是冈垣先生你跟老板娘计划好的行动时间。那个时间出发,汽车开到谷汤旅馆前,刚好是五点四十分左右吧。有一个体形偏胖的男子背着身体失去知觉、发不出声音、瘫软无力的素风,上了你的车。那名男子的说话声音显然是浪曲师特有的声音。他不会开车。老板娘虽然会开车,但在这种黎明时分并不方便离开旅馆。而且,汽车一旦离开车库,就会被人发觉。所以,这里一定要出动冈垣先生和他的车。”

太田仿佛为了缓解腿部疲劳,用脚跺着地面。

“京丸把素风从别苑房间里背出来的时候,担心隔壁房里的阿元会听到动静。但是老板娘认为,阿元因为白天干活劳累,那个时间一定睡得正香,即使稍微发出点响动来,也不会被发觉。这种担心其实是毫无必要的。因为带出老人的时间是五点四十分左右,此时阿元根本没有待在自己的房里。这也算是凶手的侥幸了。”

太田低下头,继续说道:“冈垣先生驱车赶到湖边的时候,大约是六点。天色刚刚亮起。冈垣先生从车上把身体麻痹的素风老师抱下来,站在湖岸上抛了下去。那个湖边没有平地。因为是V字形峡谷堰塞而成的,从湖岸就可以直接抛进深深的水底。从岸上把老人抛下去的时候,老人的一只草鞋掉落了。也就是说,京丸把素风从房间里背出来时,没有绑紧草鞋上的绳子。正所谓忙中出错。冈垣先生也没有留意到草鞋掉落,接着,就立刻驱车驶离了湖畔。就这样,素风老师沉入了水中,他的尿布却漂浮在湖面上。这并不像老板娘跟警方说的那样,只是因为恶作剧,才让老板把那玩意儿丢在了湖面上。”

荣子一只手搭在山樱树的树干上,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的推断果然很完美,可全都是废话。就算冈垣先生一大早离开了下吕的旅馆,也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一定经过我们家旅馆的门前,又一定开去了仙龙湖啊。冈垣先生说不定是开车去别的地方转悠了呢。只不过,早上六点多的话,也没人能看得到。”

太田缩回下巴。

“……而且,你说我让素风吃下了马醉木,是因为之前我们把那玩意儿的汁喷在了素风身上吗?”

“不单单是因为这个。事发前两天,老板娘你还跟京丸上山采马醉木了。这件事,红叶屋的女侍安子和司机次郎也可以做证。”

“红叶屋那辆轻型面包车当时从下面公路上减速驶过,车里就是你们吧?那么,你们是把车停在了附近,躲起来一直偷看的吗?”

“冒昧了。”

“那也没关系啊。我们去采马醉木,只是为了做素风房间里要用的灭虱剂和杀虫剂而已。”

“需要老板娘你亲自去采吗?”

“我也是要干活的呀,总不能事事都交给女侍们。”

“你一定要采摘新鲜的马醉木。因为,要伪装成拌蔬菜,必须用新鲜的马醉木叶子和茎。假如只是做杀虫剂,用干叶煎成汁就可以了,味噌拌菜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