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3/17页)

高晖笑了道:“那还用说,否则我就不必这么帮你的忙了,就凭他跟杜子明和尤浑他们私下揽的鬼,我就可以把这些案重行审理,治得他们乖乖的,何况我刚接下这个尚书,正该有所表现,若是别人,断然不放过这个自进的机会,我反而倒过来为你斡旋,代他们掩饰,那一点不是冲着你老弟?”

李益连连拱手,又说了一阵方告辞出来,略加盘算,脑筋一转,就想到了一个主意,他知道这着子下过后,不仅可以把卢方吃得死死的,而且还可以牵住一部份卢方的友好,形成他的真正的进身青云之梯了。

离开兵部,他直接来到了啸虹馆,小红已经准备就绪,且卢闰英在卢安的护送下前来了。

这是李益的意料中事,知道她一定会来送别的,不仅是为了情意难舍,而且也要谈一谈昨天晚上的事。

卢闰英的眼眶有点红肿,大概是又哭过了,李益知道她可能又受了点委屈,没等她开口,就对小红道:“小红,你坐卢安的车子,先到我的寓所去取我的行装,同时也见见小玉,她听说你随行帮我的忙,对你很感激,本来她想来送你的。可是她的身子不大好,是我要她别出门。拿了行李,带着秋鸿骑马回这儿来,卢安则设法把王阁老请到此间一谈,记住,一定要秘密,这是件很重要的大事。”

卢安微怔道:“只是请王阁老一个人?”

“是的,祗有他一个人。”

卢安已经知道事态一定很严重,连忙跟小红走了。

卢闰英却紧张地问道:“十郎!又发生了什么事了?”

李益凶凶地道:“不急,等王阁老来了再谈好了。昨天晚上姨丈回家以后,大概又有事了?”

卢闰英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反正已过去了,你就别问了吧!”

李益道:“不!我一定要问清楚,因为今天我在高晖那儿见到了姨丈,神色不怎么好。”

卢闰英的泪珠又扑簌簌地滴了下来:“十郎,我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昨天我得了消息,赶紧回家,先跟娘说了半天,娘的性子也倔了起来,硬是不肯低头,我费了半天唇舌,才把娘劝动了。然后赶到王府,把你的那套话说了,王阁老在一边相劝,爹总算也消了气,跟我回家了,一夜都好好的,可是今天早上,爹在上朝前,换了卢福侍候随轿,问起了你昨夜为什么不去,卢福那奴才,居然一五十一都说了,爹又发了脾气,十郎,你这又何苦呢?”

李益冷笑道:“你是说我昨天晚上不去的事?”

“你不愿去,随便找个理由推托也就行了,何必要在卢福面前发那么大的脾气,那是个老实人,脑筋又笨,不懂得掩饰的。”

“我是找了个理由推托,可是卢福居然像吃定了我似的,他非要把我抓了去,闰英!你最好换个人,在长安不比在河西节度使府,唯我独尊,可以对任何人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稍一不慎,就会得罪人,一点小事,影响到家主丢官革爵,掉脑袋都有可能!”

“我知道,我听卢安说了。他是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会传话,我已经告诉过他,叫他回说找不到,这么简单的话都不会说,倒能把我其他的话,一五一十地完全再背述出来!”

卢闰英叹了口气:“卢福的为人我知道,他只是不善于作伪的,倒不是挑拨是非的人。”

“我知道他老实,但是门上随行的工作,老实人干不下来的!我也知道他可能会把那些话再告诉姨丈,可是我更明白,姨丈昨夜的那顿脾气。完全是发给我看,我当然不能去,去了那一顿排喧全要发在我的头上了。”

卢闰英默默无言,过了一会儿才道:“十郎!爹早上见过你了,没说什么吧?”

“没有!只是神气很冷淡。”

“那就好,今天早上他的火可大了,说他宁可叫杜子明他们给困死,也不敢麻烦你的大驾,我想他只是说说气话,但也真担心,既然他没有跟你说什么,大概是过去了。”

李益沉声道:“你认为过去了,别人可没有,他可能跟高晖提了,但高晖一句话顶得他死死的,我这次前去督工,不是他私人可以决定的,是高晖以兵部的名义,知会了吏部,行丈给郑州刺史,暂借他调札委……”

卢闰英更为着急道:“爹也是的,怎么这样不识好歹,我们是在帮他解决困难呀!”

李益冷笑道:“难怪高晖今天又留下了我,气呼呼地告诉我,要我公事公办,原来是姨丈在他面前果真提出了打退堂鼓的话,早知如此,我就不必替他援颊求情,着着实实地办点事给他看看!”

卢闰英急得哭了出来道:“十郎,无论如何求你看在我的份上,你总不会跟爹作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