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苏厄德医生的日记(第4/7页)

3.水路——从某一方面来讲,这是最安全的一条路,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又会有更多的危险。在水上他毫无力量,除非在夜里,而即使在夜里,他也只不过能招来浓雾、风暴、大雪和他的狼群。而且如果船失事,他会被流水淹死,束手无策、毫无希望。他可以设法让轮船靠岸,但是如果那是对他不利的土地,他不能随意行动,他的情况也会非常危险。

从已知的情报来看,他是走了水路,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确认,是哪一条水路。

首先要做的,是了解清楚他最近究竟做了什么事,我们也许可以找出他最近的目标是什么。

我们必须把他在伦敦的行为和他的整个行动计划分开,那时他的时间紧迫,只能尽可能快地安排行动。

其次,我们要从我们已知的信息中推测,他在这里做了什么。

对于首先要了解的这一点,他显然是要去加拉茨,然后把发货单寄到瓦尔纳,以免被我们察觉到他逃离英国的路线。他最直接和唯一的目标就是逃走,证据就是寄给伊曼纽尔·希德海姆的那封信,信中指示他在日出前提货。肯定还有给彼得罗夫·斯金斯基的指示,不过这一点我们就只能猜测了,但是肯定是有信息传给斯金斯基的,因为他去找了希德海姆。

到这里为止,据我们知道的,他的计划都很成功。“凯瑟琳女王”号的这趟航行特别快——快到引起了汤尼尔森船长的怀疑,但是他的迷信和小聪明反而帮了伯爵的忙,他开着船一路顺风,穿过浓雾,稀里糊涂就到了加拉茨。这证实了伯爵的计划设计得很巧妙。希德海姆去提了那只箱子,然后交给了斯金斯基。斯金斯基运走了箱子——我们就在这里失去了线索。我们只知道这只箱子在某条船上,已经上路。如果碰到海关和入市税征收处,他一定也躲开了。

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伯爵在抵达后——在加拉茨上岸后,都做了些什么。

那只箱子在日出前转交给了斯金斯基。在日出时,伯爵就可以显出原形。在这里,我们要问问斯金斯基为什么选择接这份工作。我丈夫在日记里提到,斯金斯基在和水上做生意的斯洛伐克人来往,有人说,这是斯洛伐克人干的,这话表现了他们对他那个阶层的通常感觉。伯爵希望能独自一人。

我的猜测是:在伦敦,伯爵决定要通过水路回到他自己的城堡,这是最安全、最隐蔽的路线。他被茨冈人从城堡里运出来,然后他们大概把他的那些箱子交给了斯洛伐克人,斯洛伐克人把箱子运到了瓦尔纳,从那里运到伦敦。所以伯爵知道哪些人可以帮得上他的忙。等那只箱子上了岸,在日出之前或日落之后,他就能从箱子里出来,见过斯金斯基,告诉他要如何将箱子运往某条船上。当这些事办妥后,他确定一切顺利,就杀了他的代理人,想这样抹掉自己的行踪。

我查看了地图,找出斯洛伐克人最可能走的河道:普鲁特河和瑟瑞斯河。我读了打印出来的手稿,发现我在催眠昏睡中听到了牛叫声和我耳朵位置水平的旋涡声,还有木头的咯吱声。伯爵在箱子里,而且是在一条敞篷船上——这船不是靠划桨,就是靠撑篙前进,肯定是因为河岸很近,而且是逆流而上。如果是顺流而下,就不会有这样的声音。

当然,也可能不是普鲁特河或瑟瑞斯河,我们可以进一步调查。在这两条河中,普鲁特河比较易于航行,但是瑟瑞斯河在方杜地方有一条支流——比斯特查河,这条河绕着博尔戈关口流过,它形成的河套在所有的水路中,显然离德拉库拉的城堡最近。

米娜·哈克的日记(续)

当我读完了所有的资料,乔纳森抱住我,吻了我。其他人都一直双手握着我的手,范海辛医生说:

“我们亲爱的米娜女士又当了一次我们的老师。她看到了我们忽略的地方。现在我们又找到了线索,这次我们也许就会成功。我们的敌人现在是最软弱无力的,如果我们白天在船上找到他,我们的任务就结束了。他已经上路了,但是他没法加快速度了,因为他不能离开他的箱子,免得运送他的人起疑心,一旦那些人起了疑心,他们会立刻把他扔进河里,这样他就完蛋了。他清楚这些,所以不会冒险。现在,朋友们,我们来开作战会议,现在要在这里计划好谁该做什么。”

“我去找条汽轮追他。”戈达明爵士说。

“我去找几匹马,顺着河岸追他,以防他上岸。”莫里斯先生说。

“好!”教授说,“这两个提议都很好,但是不能单独行动。如果有必要使用暴力,我们也要有所准备,斯洛伐克人强壮粗野,而且还会带着重武器。”所有人都笑了,因为他们带的东西可算是一座小军工厂。莫里斯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