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苏厄德医生的日记(第3/7页)

“那个提货的人叫什么名字?”范海辛医生强压着焦急的情绪问道。

“我马上就告诉你!”他答道,一边说一边下到他的舱室,拿出一份收据,上面签的名字是“伊曼纽尔·希德海姆”,地址是伯根大街十六号。这就是船长所知的一切信息,我们谢了他之后就离开了。

我们在希德海姆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他,他是一个亚德非人模样的希伯来人,绵羊似的鼻子,戴着顶土耳其毡帽。他开口就是要钱,我们给了他几个钱后,他就告诉了我们他所知的全部信息。事实很简单,但是很重要。他从伦敦的德·维里先生那里收到一封信,要他如果可能的话,去接收一只由“凯瑟琳女王”号运到加拉茨的箱子,要在日出前去提货,以避开海关。然后他要把这只箱子交给一个叫做彼得罗夫·斯金斯基的人,后者是和这条河上来来往往的斯洛伐克人做生意的。这份工作的报酬是用英镑付的,他已经在多瑙河国际银行将钞票兑换成了黄金。当斯金斯基来找他时,他就把斯金斯基带到船边,把箱子交给了他,以省下搬运费用。这就是他知道的所有信息。

于是我们就去寻找斯金斯基,但是怎么也找不到。一个看来对他漠不关心的邻居说,他两天前就出门了,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了。这一点得到了他房东的证实,有一个信使把他的钥匙和该付的房租一起交给了房东,房租是用英镑付的,在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送来的。我们又失去线索了。

当我们正在打听的时候,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来说,在圣彼得教堂的墓地里发现了斯金斯基的尸体,他的喉咙被撕开了,就像是什么野兽咬的。跟我们讲话的人都跑去看热闹,女人们大喊大叫起来:“一个斯洛伐克人杀了他!”我们匆匆走了,免得被牵连进这件事而耽误时间。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还是没得出什么确定的结论。我们都明白箱子已经被运走了,通过水路,或其他什么交通方式,但是我们不知道它现在在哪里。大家回到留在旅馆的米娜那里,心情沉重。

当大家聚在一起时,要讨论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再对米娜说一遍这些事情。事情变得很糟糕,而这至少是个机会,虽然也有风险。这样,我算是开始从对她的誓约中解脱了。

米娜·哈克的日记

十月三十日,傍晚

他们全都非常疲倦,情绪低落,在休息之前,什么也不能做。我请求他们都躺上半小时,在这段时间里,我可以用打字机把一切事情记下来。我非常感谢那个发明了便携式打字机的人,还有给我这台打字机的莫里斯先生。如果要我用笔写下这些文字,我会觉得不知所措……

全都写好了,我可怜的爱人,可怜的乔纳森,他一定承受着很大的痛苦,他现在一定是非常痛苦!他躺在沙发上,看起来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几乎要崩溃了。他的眉头紧锁着,脸上满是痛苦。可怜的人,他也许正在思考,我能看出他的脸因为专注思考而皱成一团。噢!如果我能帮上什么忙……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问了范海辛,他把所有我没看过的文件都交给我了……在他们休息时,我会仔细看这些文件,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我会尝试按照教授的示范,不带偏见地分析在我眼前的这些材料……

我相信在上帝的眷顾下,我一定会有所发现。我要去拿那些地图,好好看看……

我比以前更加肯定自己是正确的。我已经得出了新的答案,所以我要把大家都叫来,告诉他们。他们会对此作出评判,我们一定要走好每一步,每一分钟都很宝贵。

米娜·哈克的备忘录(附在她的日记中)

调查背景——德拉库拉伯爵的目标是返回他自己的地盘。

A他一定是被某个人运回去的。这是显然的,因为如果他能凭自己的意志走动,他要么变成人形,要么是狼,要么是蝙蝠,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他显然怕在软弱无助的情况下被发现或被打扰——因为在黎明和日落之间,他必须关在那个木头箱子里。

B他是怎样被运走的呢?——按照排除法,也许能有帮助。他是走公路、铁路,还是水路?

1.公路——那会有无数的麻烦,特别是在离开城市的时候。

a)会碰到很多人,而人都是好奇的,喜欢打探个究竟。他们会暗示、猜测、怀疑箱子里有什么,而这会毁了他。

b)有海关、入市税征收处,他都有可能会碰上。

c)追踪他的人可能会来。这是他最怕的,为了行踪不败露,他尽其所能地切断和所有人的联系,甚至是和他的受害人——我的联系!

2.铁路——没有人会照看那只箱子。也许会误点,而误点对他来说是致命的,因为有敌人在追着他。的确,他可以在夜里逃脱,但是如果他被扔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又能到哪里去寻求避难呢?他可不想这样,他绝不想冒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