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雪(第5/32页)

“计划?”赛尔琳问道,“谁是泽莱?希安妮?希安妮!”

希安妮吓了一跳。“什么?哦,佩维拉和我在白塔中发现了一个叛逆者的小团体,”她有些喘息地说道,“叛逆者派了十位姐妹回来散播各种谣言和纷争。”赛尔琳要保护她的安全?还没征求过她的意见,赛尔琳怎敢这样说?希安妮自己也是一名宗派守护者,而且她成为两仪师已经有一百五十年之久了,赛尔琳有什么权力在她面前说这种话?“佩维拉和我将要终结她们的阴谋。我们已经控制住她们其中一名成员——泽莱·戴坎。我们让她立下和塔琳妮一样的誓言,还命令她在今天下午将博耐勒·格班诱入我房间。”光明啊,这个房间以外的任何一名姐妹都有可能是黑宗两仪师。任何一名!“那么我们就利用她们两个诱来下一名叛逆者,直到她们全都发誓向我们效忠。当然,我们会像质问泽莱和塔琳妮一样质问她们。”黑宗也许已经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正在猎捕她们。赛尔琳该如何保证她的安全?“那些给出错误答案的将会被审问,而那些给出正确答案的将在我们的指导下猎捕黑宗两仪师,这是她们为叛逆行为付出的一点小代价。”光明啊,她的安全该如何才能得到保证?

希安妮说完后,其他人开始讨论这件事。会有这样的讨论是因为赛尔琳本人并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决定。尤缇芮坚持要立刻法办泽莱和她的同伙,只有这样做才能不暴露她们和塔琳妮现在的状况。佩维拉则坚持要利用那些叛逆者,虽然她对此的热情也不是很高。她们的矛盾症结在于那些关于红宗和伪龙的可怕故事。多欣似乎是想要绑架白塔中的每一名姐妹,强迫她们全部立下额外的誓言,但另外三个人对此毫无兴趣。

希安妮没有参与讨论,对于现在的处境,她只能做出一种反应——她跑到角落,大声呕吐起来。

伊兰竭尽全力不咬紧牙关。在窗外,又一场风暴扫过凯姆林,彻底遮蔽了正午的阳光,让嵌在这间起居室壁板上的油灯成为这里唯一的光源。猛烈的寒风推撞着拱窗的窗扉,一道道闪电照亮了窗玻璃,雷声震耳欲聋。现在的暴风雪比普通的冬日暴雪更猛烈、更可怕。房里还不算冷,但……伊兰在高大的大理石壁炉前张开手指,让木柴噼啪作响的火焰烘热自己,但她仍然能感觉到刺骨的严寒透过一层层地毯和她最厚实的天鹅绒拖鞋,从石板地面不停地渗透上来。她红白色长袍上的宽厚黑狐皮围领和袖口镶边很漂亮,但伊兰怀疑它们能为她的身体多保存多少热量。伊兰觉得它们就像袖子上的珍珠一样,只剩下装饰的作用。用两仪师的办法阻止寒冷触及她的神智,并不意味着她不知道寒冷的存在。

奈妮薇在哪里?还有范迪恩呢?烦躁的心绪如同窗外的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她们早就应该在这里了!光明啊!真希望我能学会不需要睡觉就能活着。凭什么只有她们能如此悠闲!不,这不公平。几天前,伊兰刚刚正式宣布继承狮子王座。对她来说,现在任何其他事情都只能放到次要的位置上。但奈妮薇和范迪恩有另外的考量,有她们认为更重要的责任。奈妮薇脑中塞满了与黎恩和女红社制定的各种计划。她们要将全部家人带出霄辰人控制的区域,不让她们落入霄辰人的枷锁。家人非常善于隐藏自己,但霄辰人不会像两仪师那样,在经过她们身边时只是起一阵疑心而已。范迪恩似乎仍无法摆脱自己的姐妹横死的阴影,她很少吃东西,也不再给出任何一点建议。现在她几乎将全部的时间都用来寻找那个杀人犯。虽然她偶尔会以哀痛万分的模样出现在走廊里,但她实际上正秘密地在她们之中搜寻暗黑之友。三天前,伊兰想到此事就会觉得心惊胆颤,但现在,这只是许多危险中的一桩。也许比其他的危险更可怕,但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奈妮薇和范迪恩正在执行非常重要的任务。虽然她们得到艾雯的许可和鼓励,但伊兰仍然希望她们能快一点。这种想法也许有点自私。范迪恩能给她许多很高明的建议,这来自她丰富的阅历和年深日久的研究工作。而奈妮薇多年来对付伊蒙村村议会和妇议团的经验,让她有着犀利的政治智慧。不管奈妮薇怎么否认,这点也是毋庸置疑的。烧了我吧,我现在有一百个问题,其中有一些就是关于这座宫殿的。我需要她们!如果伊兰能做得到,奈妮薇·爱米拉现在就会成为安多新女王的两仪师资政。伊兰需要她所能找到的所有帮助,而且也必须是她能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