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2页)

凤桐懒洋洋的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想不到凤宗竟出了个如此忠君爱国的宗主,黄雏,本公子知道,其实你一直都颇有怨言,认为本公子不值得劳驾你凤宗来保护。本公子很好奇,东阳紫夜到底给了你什么恩惠,让凤宗对他如此死心塌地,让你这个宗主甘愿委屈自己来伺候我这个纨绔公子。”

黄雏毫不犹豫的回答:“选定紫阳国的是凤宗祖先,是凤宗之内供奉的凤神。凤宗既然归顺圣上,便会世世代代听命效忠,不管圣上有什么指示,属下都必须义无反顾的完成。”

“绯炎朱雀的刻印吗……”凤桐嘴角的笑容透出一丝诡异,“若我说,你们的凤神早已抛弃了凤宗,而你所坚守的一切从最开始就错了呢。”

“公子!”

凤桐同情的摇了摇头,“朱雀刻印是出现在紫阳没错,凤宗归顺紫阳也没错,但凤神认定的帝君可不是东阳紫夜,东阳紫夜由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可悲的牺牲品。”

冬令的眉心拧的更紧,心中也升起了一丝纠结的沉痛,虽然凤桐一直在笑,她却仿佛看到了一个黝黑的旋涡,无情的徘徊在他的四周,撕扯着他的灵魂,喧嚣着要将他吞噬。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陷入了记忆的梦魇,在无尽的的黑暗里中一点一点沉沦。何其的熟悉,又何其的悲伤……似乎从踏进这个望辰塔开始,他就再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明媚少年。

广袖拂过冰棺中的古剑,凤桐靠在冰棺边缘重复道:“黄雏,凤神要你效忠的对象,是那个已死的东阳紫辰,他才是凤宗真正的主人。”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错认自己的主人!”黄雏恼怒的瞪着凤桐,凤桐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很意外吗?百姓们膜拜的众神神像都被东阳紫夜丢在了第七层,这里放置的仅仅是前任太子——东阳紫夜的兄长东阳紫辰生前所用的佩剑,难道你从未好奇过这是为何?”

冬令心中一沉,知道有什么秘密将呼之欲出。东阳紫辰的一切都被视为九州大陆的禁忌,她只知道他曾经与东阳紫夜并称为紫阳双璧,攻伐四方所向披靡,后来被东阳紫夜斩杀夺去太子之位,这才有了现今名扬九州的清微帝君。

凤桐清亮的黑瞳望向远方,修长的手指缓缓握紧,“望辰塔原来叫做葬灵塔,在东阳紫辰死后才更名为望辰塔。东阳紫夜把第九层的天帝神像迁到了第七层,却把东阳紫辰的殇辰剑放到了这里。他是想昭告天下,东阳紫辰才是九州大陆上最至高无上的存在,他要东阳紫辰受世代百姓的顶礼膜拜,因为只有他,才是东阳紫夜心中唯一的帝神。”

黄雏脸色一白,震惊的后退了两步,凤桐指着殇辰剑说:“东阳紫辰为了一统天下,只身独闯死灵渊取出了这柄魔剑。魔剑戾气太重血性难训,数次反噬剑主重创东阳紫辰。为保东阳紫辰的平安,他的太子妃以身殉剑成为了剑中的剑灵,帮他征服了九州夺得了天下。却没想到,东阳紫辰在登基的前一天会死在自己孪生弟弟的剑下,他所做的一切都为他人做了嫁衣。”

“剑中的剑灵一夜之间化为了怨灵,喧嚣着要毁灭东阳紫夜拥有的一切。自此之后,紫阳国内天灾不断,却无人知晓,种下这一切祸根的,正是他们心中的千古一帝!而我——”

他一脸微笑的抚摸着殇辰剑,但笑容中却充满了寂灭的冷沉和空茫,“殇辰剑的怨气无法平复,紫阳国国运崩落日渐衰微无法收拾。于是,早已料到这一切的东阳紫辰,在死前用襄怀国国宝凤灵阙和紫阳国王族血咒将本公子禁锢在这里,要本公子为他的弟弟平复殇辰剑的怨气。若没有凤灵阙,本公子一旦离开帝都,便会筋脉尽断血竭而死!”

“黄雏……东阳紫夜不过是东阳紫辰留下的一个傀儡,这样的他值得你整个凤宗去追随?凤神要你效忠的是东阳紫辰,而东阳紫夜正是杀了你原本主子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