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第64/64页)
一辆面包车缓缓驶向空军基地的大门。它停下来。夜班卫兵往车窗里看了一眼,检查司机的通行证,然后挥手让他进去。
面包车缓缓驶过空场。
它停在空荡荡的跑道停机坪上。不远处坐着两个人,正在分享一瓶红酒。其中一个戴着墨镜。奇怪的是,完全没人注意他们。
“你是想说,”克鲁利说,“他计划了这一切?打一开始?”
亚茨拉菲尔很自觉地抹了抹瓶口,把酒递给恶魔。
“有可能。”他说,“有可能。我想可以去问问他。”
“我和他根本连人们常说的泛泛之交都谈不上。”克鲁利思虑着说,“但我记得,他就不是个会直接回答问题的人。实际上,实际上,他根本就不回答。他只是微笑,就好像知道什么你不知道的东西。”
“他当然知道。”天使说,“要不然,这还有什么意义?”
他们沉默片刻,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似乎都想起了一些很久没有考虑过的问题。
面包车司机走出面包车,手里拿着个纸板盒,还有一对夹子。
停机坪上躺着一顶失去光泽的金属王冠,还有一具天平。那人用夹子把它们拾起,放进盒子。
然后他走向正在喝酒的两个人。
“抱歉,打扰一下,先生们。”他说,“但应该还有一柄剑在这附近。至少上面是这么写的,我在想……”
亚茨拉菲尔有点尴尬。他环顾四周,稍显迷惑,然后站起身,发现自己已经在那把剑上坐了一个多小时。亚茨拉菲尔伸手把它拿起来。“抱歉。”他说着将剑放入纸盒。
面包车司机头戴国际速递的帽子,他说,这不值一提,而且他俩正好在这儿,真是天赐之喜,因为必须有人签个字,证明他按照要求回收了这些东西。而且今天肯定是值得铭记的一天,不是吗?
亚茨拉菲尔和克鲁利都表示同意。面包车司机递来一个笔记板,天使签下名字,证明一顶王冠、一具天平和一柄剑已经被完好无损地收件,并将递送到一个被污渍盖住的地址,并由一个字迹模糊的账号缴费。
那人走向面包车,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如果我把今天的遭遇告诉妻子。”他有点难过地对他们说,“她肯定不会相信。也不能怪她,连我自己都不信。”他爬上面包车,慢慢开走了。
克鲁利站起身,脚底下有点不稳。他朝亚茨拉菲尔伸出一只手。
“来吧。”他说,“我来开车,送咱们回伦敦。”
他坐进一辆吉普。谁都没阻止他们。
这辆车有台录音机。这并不符合标准配置,哪怕美国军用车辆也没有音响系统。但克鲁利自然而然地认为,他开的所有车上都会有卡带录音机,因此这辆吉普上也有。他刚坐进来没几秒钟就有了。
克鲁利发动汽车。他塞进去的磁带是德国作曲家韩德尔的名曲《水上音乐》,这一路上它始终都是韩德尔的《水上音乐》。
[1] 分别来自香港武侠片《保镖》、斯蒂芬·金的小说《枪侠》《007之金枪客》和又名《六壮士》的“二战”经典影片《纳瓦隆大炮》。
[2] 在爱伦·坡的小说《陷坑与钟摆》中,作为宗教审判对象的主角,就被绑在一个巨大锋利的钟摆之下。
[3] 索尼公司在1975年推出了Betamax格式录像机,但在80年代初期的市场大战中,输给JVC公司的VHS格式,最终退出市场,而购买了Betamax录像机的用户陷入无片可看的窘境。
[4] 他是各教派和国际社会的成员,以把《圣经》放在旅馆的房间里而闻名。
[5] 马弗京位于南非博普塔茨瓦纳附近,曾作为英属贝专纳(现在的博茨瓦纳)的行政首府长达八十年之久。1895年,英国殖民者曾从这里发动对德兰士瓦布尔共和国的奇袭,进而导致1899年的南非战争爆发。
[6] 格罗尼默1829年出生于新墨西哥州,作为一支阿帕西印第安人的领袖,对美国政府进行了长期抵抗,战功卓著。
[7] 你会讲德文吗?你会讲法文吗?你会讲中文吗?
[8] 德国画家。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的艺术家。他多才多艺,学识渊博。不仅是油画家,还是铜版画家、雕刻家、建筑师。
[9] 西部片名匠约翰·史都区在五十年代拍摄的经典影片,讲述美国西部传奇英雄怀特·厄普与霍利迪医生的故事。剧情重点放在OK镇的一场正邪大战。
[10] 西部片明星,参演过《黄金三镖客》《正午》等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