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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身来,抱住我,对我说:"这是正式而严肃的情话,我希望你写进言情小说,这样可以使你的言情小说正式而严肃。""我还没说完。"我说。

她再次转过身去,同时拉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在她的Rx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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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吗?我的宝贝,我的爱情在对你说话,低着眼睛对你说,它什么都告诉了你,它等着你,等着你是不是接受它,它就这样,一直就这样,如果你这次能够好起来,能够认清我,能够叫我的名字,能够拉起我的手放在嘴上亲吻,亲爱的,最亲爱的,最最亲爱的,心爱的,最心爱的,最最心爱的,那么,你就配得上它,我就允许你来摘取它,它将是你的,它属于你,它将像甘泉一样浸泡你不安的灵魂,它将安慰你,一旦它属于你,它将跟随你,它将对你好,亲爱的,心爱的,不管你对它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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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也要写进言情小说。"她说,同时,转过身来,与我拥抱,接吻,然后,她问我:"还有灵感吗?""还有。"我说。

"快说。"她再次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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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我的粗鲁,我的强硬,我的不屈,我的坚定,我的生命来保护我的爱情,我的意志不允许它被世间的眼睛看到,我把爱情放在我的心里,因为那里才配它,当我的意志被毁灭了,我希望,我的爱情仍然能够幸存,如果,它没有被损坏,被别人发现,那么,它可以安慰我,令我死得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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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转过身来,脸上泪水纵横:"你看,我哭了,真的哭了,我被你的爱情打动了,你还有灵感吗?""灵感消失了。""那么,去记录下来,然后写进言情小说――用不着你,我去记,我全记住了。"她掀开被子,冲到我的书房,抽出一张打印纸,就开始在上面写写划划,她写得飞快,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儿,她写完,回过身来,对我说:"我的爱情与你的一模一样,但是,我说不出来――你要替我说,从今以后,你要替我说,你愿意答应我吗?""我愿意。""我很高兴。"她说,"你懂得我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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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爱做发财梦啦!每一次做得都很高兴,都不想醒,幸亏我醒了,不然,如何花掉那么多钱会使人忙不过来的,因为我每次做得都很累。"她说。

此时,我们已经躺回床上,我平躺着,她冲着我,我把手从她的脖子下面伸过去,又弯过来抱住她。

"我也做过发财梦,两伙强盗在深夜里的火拼,同归于尽,留下一个箱子,我宿醉未醒,正躺在现场,最后一个强盗死去,我醒来,提起箱子,扬长而去。""箱子里全是现金吧?"她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她。

"我也做过一个一模一样的梦――你是不是双鱼座,B型血?""是。""我也是。"她说,抱紧我,"我们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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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右旋安非他命叫我们不停地说话,我们说了又说,我们拉着手说,从中午一直说到深夜,本来我是想跟她做爱的,她也想,但我的能够使做爱美好的机能出了问题,我的机能神秘地消失了,它坏了,所以,我们就只能说话,我们说情话,这使我觉得很温柔,她也这样想,她还安慰我:"有时我都觉得,两个相爱的人,如果只是不停地睡觉,那么会显得很粗鲁,相爱的人们是应该相互讲情话的,没有什么比情话更好听,讲情话使相爱的人显得很可爱,比说出的情话还要可爱,因为要是不说,那些情话也就没有了,没有情话,就不是相爱,而是兽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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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说:"边讲情话边像野兽那样交配,就是相爱,就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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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们只讲情话,而不能做爱,这是什么?""这是爱的痛苦之一,但不算最痛苦的。"她轻轻笑着回答我。

"也许,很多老头儿老太太就是这样痛苦。"她调皮地说,"当然,你就是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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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美好。"我说完这句话后,我们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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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在我面前,陶兰第一次发病,以后又多次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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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病时,她认不出我,她自语,叫喊,伤害自己,她被幻觉折磨,声音、图像、感觉,这些可怕的幻觉不通过感官,直接在她的大脑中发生,精神分裂症,我亲眼看到。

更多的时候,她冷漠地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我知道,我的理智知道,那不是陶兰,那是被爱伤害后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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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的情感不承认这一点,我情感仍然认为,那个不认识我的细腰姑娘是陶兰,是我热恋中的情人,这使我悲恸欲绝,几乎疯狂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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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陶兰发病后是什么样子,十分容易,去位于北京德胜门与北太平庄之间的安康胡同就可办到,在那个可怕的胡同里,座落着安定医院,我曾长时间地在那个小医院内的道路上徘徊,道路绕院一周,东边的院墙上爬着长青藤,不远处,还有一个小花圃,里面栽种着鲜花,靠南面,是门诊室,每天都有上百个病人在亲人的陪同下,去那里挂号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