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插柳柳成荫(第2/5页)

相声写出来,在首钢宣传队没找到合适的演员。正好,我所在的原单位动力厂也有一个厂宣传队,我就拿给动力厂的人说了。当时,动力厂的两个师傅都是我的好朋友,一个叫章为,一个叫杨光喜。由于演出效果非常好,受到当时首钢领导的表扬。这位领导有一次到首钢宣传队说:“动力厂有两个人说相声,那段相声编得不错,你们应当向下面学习,把人家请来。”大家一听,说这就是廉师傅写的。领导非常高兴,从此,就让动力厂的两个说相声的师傅,每天跟随首钢宣传队演出。

有了和首钢宣传队演出的机会,这段相声有幸被北京市文化领导小组发现,并参加了比赛,在那次汇演中得了一等奖,受到了北京市文化领导小组的重视。

在那个年月,专业团体都搞斗、批、改,实际上还是在整人,不能也不可能搞业务、排节目。社会上没有什么娱乐,老百姓的生活枯燥得很。突然出现了一段相声,很让人惊喜。喜欢相声的人都奔走相告,很快就传开了。按照当时的惯例,每年五一、十一都要在首都人民文化宫举办游园活动,各个口的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都要在指定的地点演出。那年很特殊,就是多了一种形式——相声。而每个地点所说的相声,都是我创作的《师傅和我》,因为这个段子经上面同意可以演出了。那时,北京曲艺团也找到了这个段子演出。据后来赵振铎老师回忆,那个时候外地曲艺团到北京找相声,“文化大革命”时也就是这一段《师傅和我》。据姜昆后来对我说,他在东北建设兵团也曾说过这段《师傅和我》。这说明这段相声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文化大革命”时期国务院有个文化小组,组织了一场曲艺晚会,推出了六个曲艺作品。这六个作品是:关学增老师的北京琴书《一盆饭》、马玉萍老师的河南坠子《十个大鸡子儿》、梁厚民老师的快板书《奇袭白虎团》、大兴县业余宣传队的单弦《铁打的骨头举红旗的人》,还有相声《师傅和我》等。

一开始,文化小组的人找到北京曲艺团,让他们对相声《师傅和我》进行修改。北京曲艺团说,这段相声不是我们写的,要修改得找原作者。这样,我被文化小组的人请到虎坊桥(原光明日报社,后被国务院文化小组占用)。他们告诉我这个相声要修改,提了一些意见,我便带着这些意见回了首钢。经过修改后,他们认为还得改。我再次改还是没有通过,依然让改。文化小组的人严肃地告诉我,要向首钢领导小组汇报,要组织座谈会。那时候首钢宣传队解散了,大家各回各的单位,就没时间改了。隔了一段时间,我去首钢厂史展览馆开紧急会议。厂史展览馆是当时宣传队排节目的地方。原来国务院文化小组批评作者,问为什么不改。其实,我听了也很冤枉,我一个普通工人,能让当时的首钢革命委员会的领导为我的相声组织座谈会吗?西瓜皮当鞋掌,我算哪块料呀?

让改就改吧,问题是我改不动了。后来,军乐团转业的一位说相声的,名叫张庭萱,他以前说过相声《参观乐队》。张庭萱给我出主意,说他和马季很熟,并由他联系请马季帮忙给改。我想这段相声能请马季老师修改,太好不过了,也是求之不得的。

那时马季老师住在玉泉路铁道兵文工团里边。一天晚上,张庭萱带我拜访了马季,并说明来意。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马季老师。马老师说他知道这段相声,也很喜欢这个段子,要不是自己年龄大了,他也会说这段相声的。马老师根据自己的经验,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把这段相声修改好。后来,社会上使用的标准版的《师傅和我》就是由马老师改的那个版本,由北京曲艺团王谦祥和史文惠合说,首钢则由章为和杨光喜合说。这已成了历史。

通过写相声《师傅和我》,我在相声圈子里开始小有名气。

在写完《师傅和我》以后,为了完成上面的任务我又写了一段相声《炉前钟声》。那时候生活都很艰苦,马季、唐杰忠、赵连甲三位老师,大冬天的坐卡车到中山音乐堂看这个相声的演出,给了我很大的鼓励。

糊里糊涂出了名

我写了第一段相声《师傅和我》后,北京市文化小组一有什么活动,总要叫首钢宣传队出一段相声,那时好像就是一个硬任务。有了任务,上面找首钢,首钢就得找我,我也不得不写,就这样我成了写相声的了。

回头想来,我觉得业余宣传队很锻炼人。当时的人思想很单一,没有什么名利问题束缚。做什么都靠自觉的意识,我这人做事一向认真,有任务就接,写就要把节目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