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历克斯·皮尔斯 (第3/4页)

——皮尔斯,我没派过。

——说真的,你不会是闻到有大新闻,然后派了个真记者来吧?

——牙买加他妈的有个屁新闻。要是有人想报道,只要不拿我的工资,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但你不一样,你拿我的工资。

——所以不是什么,呃,这新闻对皮尔斯来说太大了,他还是个青头,咱们派个专业的去。

——青头,皮尔斯,你在我眼里可不是这个颜色。

——是吗?那是什么颜色?

——贾格尔捏女人奶子的照片,两天之内摆在我桌上,否则你就当自己被炒鱿鱼了。

——你知道什么?知道什么?也许你该认为那说明我辞职了。

——不,皮尔斯,你的机票钱是我出的。但别担心,等你拖着你的乡下屁股回到纽约,我会让我享受一下开除你的乐趣的。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因此,从道理上说,我被解雇了,要么就是快被解雇了。我还没确定我对此该有什么感觉。贾格尔来的时候带了老婆吗?还是带了他经常睡的那个金发女人?但他追黑妞的爱好怎么办呢?真是奇怪,我想着这些事情,眼看马克·兰辛走向我。他那模样怎么看都像《跟我说牙买加语手册》封面上的男人。橄榄绿的工装裤卷起来露出小腿,黑色运动鞋,红色绿色和金色的背心下摆已经在肚脐眼之上一英寸了。他的屁股口袋里塞了块什么破布,被风吹得一飘一飘的。我的天哪,他戴着一顶拉斯塔帽,金发刘海耷拉在外面。他看着像是刚参加了什么基佬反巴比伦组织。真希望看见他这德行比丢工作更让我烦心。

——地球呼叫阿历克斯·皮尔斯。

我还没回过神来,他就一屁股坐进我身旁的躺椅,脱掉长裤,露出紫色比基尼短裤,点了一杯迈泰【127】。

——再来一包烟,金宝。万宝路,不要他妈的黑猫。

——没问题,白兰度先生。

侍者快步走开。我尽量不去想他如何证实了我的怀疑,牙买加旅游业的所有男人都舔鸡巴。

——阿历克斯我的好兄弟。

——兰辛。

——你昨晚睡的小逼肯定特别带劲,哥们儿,你这会儿还在做白日梦呢。哥们儿,我喊了你三次。

——分神了。

——我看也是。

侍者拿着他要的香烟回来。

——哎,金宝,我要的是万宝路。这金边臣是什么狗屁东西?你看我像英国基佬吗?

——不,先生,一万个抱歉,先生,但是,先生,没有万宝路,先生。

——妈的,我才不花钱买这鬼东西呢。

——好的,先生,白兰度先生。

——太他妈对了。既然你过来了,给我这杯他妈的酒里加点料。喝着像是自来水,只有一丁点迈泰的味道。

——马上就去,对不起,白兰度先生。

侍者拿起那杯迈泰快步走开。兰辛转过身,对我露出“终于只剩下你和我”的笑容。

——那么,兰辛。

——我的朋友叫我马克。

——马克。白兰度他妈的是谁?

——谁?

——白兰度。他叫了你三次白兰度先生。

——我没注意。

——一个人三次叫错你的名字,你居然没注意?

——这些人说的话,你他妈能听懂一半吗?

——倒也是。

考虑到他的身份,他用假名的事实应该让我的阴谋论本能超速运转。但这位老兄是马克·兰辛。他很可能才听说詹姆斯·邦德。

——所以,新闻发布会是怎么回事?

——其实更像是简报会,我以为我会见到你的。

——显然我还不够牛逼。

——你会有那一天的。

去你妈的,穿紫色比基尼的龟孙子。

——在场的那个《滚石》记者是谁?

——不知道。但他提了很多问题,都是黑帮什么的。就好像有谁想听歌手说那些似的。

——黑帮?

——对,黑帮。关于金斯敦的什么枪战之类的屁事。真是天晓得。然后他问歌手和总理有多亲近。

——真的。

——嗯哼。而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的好哥们儿阿历克斯在哪儿?

——你真好。

——没错,那就是我,一个好人。我可以带你进去。事实上这个星期我差不多每天都和他在一起。我嗨得太高了,连风筝见了都会嚷嚷我操迪克。一个月前见到他,他的唱片公司老板雇我找一组人拍摄这场演唱会。甚至给他搞了一双牛仔靴。一双亮闪闪的砖红色弗莱靴子。因为你知道,这些牙买加人,他们特别喜欢牛仔电影。据说那双靴子值他妈一笔钱。

——不是你买的?

——妈的当然不是。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