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第2/4页)

我们坐着那辆达桑来到雷马。我抓住车门,感觉车门软乎乎的,空气吹拂我的头发,好像有两百个女人的手指扫过我的乳头,你吸女人奶子的时候她们肯定就是这个感觉,我沉甸甸的脑袋像是不见了,仿佛我剁掉了脑袋走来走去,然后脑袋回来了,但现在变成了气球,黑暗的街道变得更黑暗,黄色的路灯变得更黄色,马路对面屋子里的姑娘让我无比饥渴,我的裤子怎么还不炸炸炸开,我要操操操我必须要操操操世界上的每一个女人,我要操得牙买加小姐屎尿横流,等婴儿从她逼里生出来我要连她一起操,我要扣动扳机屠杀整个世界。我想操,但它硬不起来。硬不起来!硬不起来!都怪热吸。肯定是可卡因,或许是海洛因。我不知道。我他妈不知道,这辆车快去它正在去的地方,别像蜗牛似的慢慢爬了,我想踹开车门跳出去,一路跑到终点跑回来再跑过去,快得我能飞起来,我想操操操但我硬不起来!硬不起来!我脑袋里的收音机在播一首电台从没放过的牛逼歌,旋律抓住我,旋律狂野!车里的其他孩子也感觉到,他们也知道,我看着哭包看着我,他知道,我可以跟他舌吻,可以因为他爱屁眼而崩了他,我哈哈大笑哈哈大笑,车在爬坡,我们感觉像是要上天,不,就是上天,达桑飞起来了,我的脑袋变成气球,然后我想到雷马,必须给住在雷马的人一个教训,我无比想要给他们这个教训,我掏出M16攥紧,但我真正想做的是抓住街上的小孩拧他脖子,一圈一圈一圈直到拧掉脑袋,然后我会舀起一把血涂在脸上,说逼眼儿现在是谁被管得死死的,我想操操操但我硬不起来!达桑吱吱嘎嘎刹车。哭包还没说话,我们就跳下车跑过街道,马路湿漉漉的,马路是大海,不,马路是空气,我在飞,我听见我的脚步声,就像那是其他人的脚步声,人行道上的噼啪声像是枪响,然后我在国家剧院和乔西·威尔斯在一起,因为哈利·卡拉翰携《全面追捕令》【65】回归,他要收拾另一个坏人,因为男孩有枪就是男人了,每次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干掉一个男孩,乔西·威尔斯就高唱大家准备好了吗?我们唱俯首吧!赞美上帝,开枪打银幕,直到我们能看见的只有窟窿和烟雾。所有人都应该跑出剧院,但他们知道最好还是继续放电影,否则我们就会冲进放映室行凶。我正要接着朝银幕开枪,却想起我在雷马街头而不是电影院,我们点燃了一幢屋子和一家还开着门的商店,人们逃跑尖叫,对,逼眼儿,逃吧逃吧,因为枪手啊来噼里啪啦砰了!但我们打得不够准,一个都没打死,所以我非常非常生气,我还是想操操操,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想操而鸡巴就是不硬,于是我撵上一个姑娘喊我要宰了你,我伸手去抓她,我想抓住她,但哭包抓住我,给我脸上一枪托,说你他妈什么毛病?他只是在警告我,但我还是想杀了他,但他已经在打信号招呼我们跑了,因为虽说雷马人买不起东西,但也总有一两个人有枪,但谁在乎雷马那些逼眼儿呢?子弹打中我会像打中超人似的弹开。我能撕掉超人胸口的“S”、蝙蝠侠肚子上的“B”。我们看见一个小子,追了上去,但他一转眼就不见了,活像耗子钻进了只有耗子才能钻的地洞,我嚷嚷着叫那个屁眼人滚出来,像男人一样受死,我实在太想杀他了,我想杀杀杀,然后一条狗跑出来,我转身去追那条狗,因为我想杀死那条狗,我必须杀死那条狗,我一定能杀死那条狗,我杀了那条狗!乔西·威尔斯和其他人跑向卡车,他们逮住一个小子,踢他的后背、小腿和屁股,说这是给雷马所有的逼眼儿上一课,别动什么投向民族党的念头,你们记住了,我们有枪,也知道你们躲在哪儿,他们继续踢那小子,他跑掉了,我想开枪打他,哭包看着我,我也想开枪打他,我实在太想开枪打他了,我现在就想开枪打他,现在现在现在,但哭包说你抬着你的血逼屁股给我上车,否则这儿的人会给你身上镶满子弹,弹孔多得一刮风你就会呜呜响,我想不明白,因为我想操的时候,我就想操操操,我想杀的时候,我就想杀杀杀,还有现在我不想死,我怕怕怕,我从没那么害怕过,我的心脏跳得那叫一个快快快。我跳上后排座位,我想开枪,我的感觉比好还好,我的感觉比好还好,但就在我开始感觉比好还好的时候,我的感觉开始没这么好了。没有杀人就离开了捕鱼小镇,我的感觉像是死了什么亲人,我不知道原因。我对此不该有任何感觉,但我控制不住。黑暗从没这么黑暗过,车程从没这么漫长,虽说距离并不远,我知道哭包很生气,我以为他要杀了我,杀了所有人,整个哥本哈根城都灰蒙蒙脏兮兮锈迹斑斑,我恨它,我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我只熟悉这一个地方,我能想到的只有我吸那东西之后一切都显得很美好,每条马路都漂亮,每个女人我都想操,我扣动扳机可以杀死任何人,那将是有史以来最了不起的杀戮,但现在我没有得到有史以来最了不起的杀戮,现在红色不再是最红的红色,蓝色不再是最蓝的蓝色,节奏不再是最甜美的节奏,所有东西都让我哀伤,还有某种我无法形容的东西,我想要一件东西。我要美妙的感觉,我现在就要。此刻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