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运动(第2/4页)

这个人就是雷德蒙选手的父亲。这个胖胖的黑人男子原本期待看到儿子在赛场上的英姿,最后却与儿子一同流着泪走向终点,儿子也靠在父亲肩头哭了。

竞赛委员出现在他们面前,似乎在向他们说明帮助选手是违反规定的。但是那位父亲流着泪,愤怒地反驳。这时,他只是一个想要保护孩子的父亲。

竞赛委员没有再阻止,默默地为两人让开道路。

德里克·雷德蒙选手失去了参赛资格,巴塞罗那奥运会四百米半决赛中没有他的成绩。不过,雷德蒙父子共同抵达终点是不争的事实,这一幕深深地烙印在世界各国人民的脑海中。

对我来说,这是唯一看电视节目时落泪的经历。

别了,偶像(《NUMBER》 二〇〇〇年十一月二日号)

看悉尼奥运会女子百米赛跑预赛时,牙买加的玛莲·奥蒂出现在赛场上,这让我有些吃惊。之前我从报纸上得知,原本在国内选拔赛中排名第四的她突然入选参加奥运会,引起了该国代表队选手的不满。

就算没有这档事,她能参加奥运会本身已经很出乎意料了。前一年塞维利亚世界田径锦标赛中,她因药物检测呈阳性反应而退赛的事情令人记忆犹新。还有今年一月在德国举行的室内田径锦标赛,德国田径委员会对于她的参赛表示不甚赞同,结果她本人在开赛前夕选择弃权。考虑到她四十岁的年纪,我已经不指望在悉尼奥运会上见到她的身影了。然而,在七月,调停委员会作出“药物检测有缺失”的结论,通往悉尼的道路又为她打开了。我不清楚奥蒂的出场有无内幕,也许是国际田联希望有明星运动员参加悉尼奥运会。而牙买加本国也许早已决定,无论选拔赛成绩如何,都要让她参赛。但是对一个不负责任的粉丝来说,能够再次看到那褐色的健美身躯,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三块银牌,五块铜牌,这是她自莫斯科奥运会以来连续参加六届奥运会的战利品。包括世界锦标赛在内,她年轻的时候专拿铜牌,因此被称为“铜牌收集家”——但人们却忽略了她在百米决赛中保持着六十二连胜的纪录。

她的悲惨经历也丰富多彩。斯图加特那次世锦赛中,眼见她与美国选手盖尔·德弗斯同时抵达终点,但却以百分之一秒之差屈居第二。我看电视的时候,确信她至少没有输,因此对这个结果深感意外。果然,后来修正计时,两人成绩相同。那么,为什么德弗斯是第一,而奥蒂是第二呢?对此我至今无法释怀。而同样的一幕又在亚特兰大奥运会上演了,奥蒂又在百米决赛中以千分之一秒的差距输给了宿敌德弗斯,当时我也以为她肯定赢了。

一九九七年雅典田径世锦赛的百米短跑比赛中,另一种不幸又降临在她身上。她没有听到起跑犯规的警示音,全力跑出了几十米。因此,在后来的比赛中她无法发挥出正常实力,最后凄惨地落到了第七名。

尽管如此,我依然支持她,并非因为她是“悲剧女主角”,而是因为我从她奔跑的姿态中感受到一种超越了幸与不幸的东西。换句话说,就是她向我展示了一个人即使没有幸运女神的眷顾,只凭自身实力究竟能够到达怎样的地步。她的答案是在奥运会与世锦赛拿到的二十二块奖牌。这难道不算一个巅峰吗?

奥蒂最后获得悉尼奥运会百米短跑第四名。她只比我小两岁。真棒!除此之外我没话好说。

泛太平洋最后一天,HAGIMOTO没游!(《NUMBER》 二〇〇二年九月二十六日号)

我觉得游泳是一项一般人都不太会关心的运动。如果不是奥运会,大家就更不上心了。就连听到世界游泳锦标赛,恐怕也有很多人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所以对泛太平洋锦标赛毫不在意也是正常的吧。不过,我并无指责之意,因为我自己也是如此。不,准确地说,若在平常我大概会是这样。

但是,我无法忽视本次泛太平洋游泳锦标赛。原因是我之前在本杂志中提到过,有望获得奖牌的选手HAGIMOTO,也就是荻原智子,是我的远亲。

具体而言,她是我母亲的姐夫的弟弟的孙女。“什么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呀,搞不懂!”也许有人会这么说。总之,当成是远亲就对了。不管怎么说,我以前还曾经和HAGITOMO小姐的母亲等人一同泡过海水浴。

而这个远亲女孩儿这次有望获得奖牌,我必须得帮忙加油了。八月二十九日,锦标赛最后一天,我与《NUMBER》的编辑们前往横滨国际游泳馆。

我原本以为不会有多少人到场助威,结果情况正相反,会场基本满席。主持大会进程的青年卖力地高声解说今天的看点,工作人员硬要观众举起手臂做出“人浪”。显然,组织者想尽一切方法将赛场气氛炒热。